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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三年了,蒋荣达越变越懒,虽然陈潽潽凶着吼他的当下还是挺管用,但根本持续不了两天就又变回原样了,现在只要蒋荣达不干什么特别讨厌的事,陈潽潽本着不给自己添堵的原则都懒得说他。秦薇还一直催着自己生孩子,但看着蒋荣达这样儿,她就能预见到如果有了孩子,自己差不多就是带两个孩子的悲惨境况了。虽然心里骂着,但陈潽潽反正要去取快递,信箱就在去快递点的路上,她干脆就一起拿了,只是除了那本厚重的杂志,最下面还有一封信,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就忽视掉了。借着幽暗的小区路灯,陈潽潽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已经三十岁的人了,陈潽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收到别处寄来的信,刚一拆开的时候就掉了一片银杏叶出来,陈潽潽下意识地去捡,却发现叶子已经脆得厉害,轻轻一碰就碎掉了,本来想现在去打扫掉,却又被那手字给吸引住,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这个名字了。

亲爱的陈潽潽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长笛还有在吹吗?

我有时在想,我们实在是相识太久了,难免会错过些什么。如果要把你从我的生活里拎出来,那实在是需要一卷很长的胶卷。

现在我坐着从你家回去的车上,脑海里不断回闪起这十三年里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片段拚凑在一起,成为我血肉的一部分。

关於你的第一印象是“会吹长笛的女孩儿”,打小没学过乐器的我,看着你的背影心里默默地,产生了一种说不上羡慕的好感,下了课就跑去跟你讲话,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一个尴尬的开场白。

常看到有人用“像只受伤的小鹿”这样的描述,那无疑是你。你太招人喜欢了,大家都愿意同你讲话,以及看你展示绝技,把大拇指反折过来贴近手背,女孩子嘛,难免是这般柔柔惹人的。

我们,逃课去拾广场里的银杏落叶,冲到被罚站在讲台两旁犹如护法,在课堂上写满一整个本子的小纸条。

我,在阶梯教室门口等你上声乐课,在逸夫楼替你做还没写完的作业,小声接你凌晨三点打来的那通电话。

你,在书的扉页写下令我心颤的话,在分别时刻寄一封伤心的信给我,永远会让我看到生活最可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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