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喝着自己案桌上温好的青梅酒,味甘不涩。说起来,她从小嗜甜,不喜烈酒的辛辣,想必这也是皇兄特意准备的。
很快宫门那边就有了动静。
温言自顾自的品着酒,她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已经有人进宫了。
在大梁,四品以上的官员有资格进入殿内参加宴会,五品以下的官员只能站在殿外。这个时候能当第一个进来的,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她听到温子薄威严的声音响起。
“爱卿平身吧,你可是此次宴会的功臣,待会无需拘礼,好好享受吧。”
“谢主隆恩。”
清冽的声音倒是和之前差不多。
温言的思绪飘忽一瞬,接着她就听到有脚步往她这走来,而且越发地近了。
座位上的少女撑着脸颊打了个哈欠,一副疲累的困样。
等到那人确定落座后,温言才抬眼。洁白的衣袂正从她的眼前划过,青梅的酒味浓密,但温言还是在衣角飘然之间嗅到了一抹桂花的冷香。
还蛮香……温言难得思绪飘摇了一瞬。
记得上次在茶馆看见洛寒珏,她感受得更多的还是属於一个武将的锋锐。
黑沉的盔甲披身,面容虽美,但温言瞧见她外衬的衣角破碎,骇然沾染着血迹。直觉洛寒珏身上煞气太重,甚至多掩过了美人本身的容资。
倒谈不上怕,她几曾对上洛寒珏冷如剑芒的眼神时没什么心理压力,只不过此刻温言发现这个冷面女人似乎在其余的东西上有了些不同。
至於不同在哪些地方,还得慢慢看。
少女这样想着,咽下口中被温热的酒液。
随后,定远侯和世子也走进来了。行完礼之后,温永宁落座在了温言的侧后方。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几眼里,温言总觉得他走得奇怪。
很快,温言案桌上的酒壶又换新了。
渐渐百官齐聚,宴会也筹备得完全了。
奏乐一首一首地换,温言多数都是无聊的,除了喝酒,就是看场上那些个姿柔百态的舞伎表演,但在她眼里舞伎不算好看,所以温言选择逐渐放空她自己。
外人看来传闻中安王附庸风雅,但实际上温言对这些歌舞诗词并没有很大兴趣。
但在旁人眼里更不是这样了。
温永宁现在是狠不得钻到食物堆里,天知道他看到洛寒珏的那一刻,他都想扒着他爹的腿,求自己老父亲带他走了。
惊心胆颤的世子爷心里默念千万别出什么事,不然后果严重的话,他以后肯定没好日子。
后来,待温永宁第一次抬头,就看到温言眼睛直的,像是没见过女人一样,跟个钩子一样,就差眼睛贴人家舞伎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