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气明艳的外表依旧完美无瑕,没有一丝可以让外人探究的情绪,就连浅椿也没能从那张滴水不漏的眉目间看出点特别的东西,她暗自叹息了一声,果然长大了都不怎么讨喜了啊。无论是面前这个还是从小看到大的那个孩子,是她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了吗,明明她也只比他们大四岁啊。
洛寒珏一如既往神色寡然,但只有本人才知道现在她的心率有多不正常,心口的情绪不断地鼓噪着,那种难言的情绪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凶猛,扰乱了她一切的故作平静,但在外面还是要装一装的。
不得不说,相似的人总有些相似的特性。
洛寒珏脚步徐徐地走进私人领地,明明之前是那样期待和急迫,但真的走到这一步,又把脚步克制下来了。
一阵春风又起。
将军停下脚步,站在院落中央,视线落在绿荫那处冒出的小白花上,花朵儿在微风中微微摇曳,没有什么特别的颜色,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只是一朵是随处可见的野花。
风吹开那处浓密的草垛,洛寒珏观察的仔细,那处不止一朵白花,被拂过的绿色中一团团白色又冒出了头。
这样的野花,出现在了这里且肆意生长地很,若是平常打理的花匠见到了,肯定会连根拔除为了以防野花影响名贵品种的花的生长。因为在本家的那段日子,洛氏的花匠就是这样做的,但在外人眼中暴戾恣睢的安王的私人院落里,不知名的野花却肆意生长着。
黑发雪衣的女人重新迈出了步伐,一路清浅地站到了那扇门外。
大概是想了太多,只记住浅椿走前说得那句,“直接进去就可以了”,一向被教养极好的洛寒珏忘记母亲常说的,“进门前要敲门”这句良言。
她轻轻地推开了那扇没有上锁的门。
四目直直地相对上。
洛寒珏的视线不自主地下移,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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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扯着外袍,尴尬地扭着头背对着外屋的那人。
她就不该昨天随手抓起一件外衣穿的,现在才发现这长袍是薄纱制成的,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白色的中衣。又想起昨日柳靛全程低着头不敢直视她,那副欲言又止的犹豫样子。
温言一下想通了,这还能想不到吗?
一个早上就给她累积了这么多的疲惫,即使是她也遭不住了,而且那副样子还被人看到了。余光瞥到那人站如青松的背影,小王爷长长地叹了口气,这都是哪跟哪啊?
温言看着琉璃镜中这外袍规整地挂在身上,但跟披了块布纱没区别,该看得到的还是看得见。
小王爷额角跳了一跳,她现在怎搞,系统像个王八一样缩进龟壳里了,见到洛寒珏都没让它出来,不见平时兴奋的样子,平日里书房存放着重要的资料,除了特意要求浅椿定期清扫,浅椿也不会主动来这里,难不成让她堂堂大梁唯一一个手握实权的王爷现在扯着嗓子,让柳靛去给她找个能见人的衣服吧。
绝对要宰了你,狗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