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像这折子上说的以双方切磋技艺为目的,何必每天一出借着一出整活。
可笑……
所以她嗤笑直言道:“不过半月的时间,这群家伙是真的聒噪又闹腾,跟个没开化的石猴样,这京中简直是一天都没落下过一个安宁的日子。”
“那么,陛下的意思呢?”
宫里的暗卫只是沉默地点头,温言困倦似地闭上眼,最后随意地摆了摆手,手腕脱力似地下落后,院里已经无声无息地少了多余的存在。
浅椿轻巧地给摇椅上的人搭上一件轻薄的外衣,手脚迅速地端着餐盘就退出了这阔冷的深院。这段时间是殿下最近的睡眠时间。
温言满足舒适地睡了很久。
待到她再有意识的时候,夜空的星云密布,晚间的凉意也渐起,摇椅晃悠的声音慢慢响起,温言把身上带着热意的外衣搭落在旁边,她站起身松散了一把懒骨头。
清脆作响的骨节碰撞声是这夜里唯一的动响。
这样子的一天过去的总是很快,温言已经将近一月都是这样过的。但要这样算的话,这般清静的日子在记忆中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温永宁这个家伙最近在干什么?
温言窝在书房里的软塌上,她突然脑子里蹦出来这个,可还没等世子爷那张俊脸完全显现,温言指尖衔起了一页纸,被捧在手心的书册又被翻过去了一页,书页的轻纱声也带走了这点浅淡的念想。
她漫不经心地看着尤文轩新出的诗册。
是最近的十首,算起来距离上次出册还是诗会那会儿。
温言看着手上的墨字,一列一列的井然有序,她看得专注,所以没发觉自己刚才梳洗完的发梢上的危机。
系统只能看着那一串晶莹荡了又荡,自家宿主像是毫无察觉一样,眼神都没有离开过手上的注意物。
这是看得有多专注啊……白胖团子有些无语的看着被晕湿成积的肩头。
自然湿漉的水珠如它所想般还是悬不住力道,拖拖延延的,从松散湿气的发梢落下,崭新的书页被晕出一圈墨渍,温言再看过去,水的透性太强了,那列词句已经看不出原先的模样了。
漂亮的眼珠定定地盯着那一处被晕染的墨色,那颜色倒映在一片琥珀海中浮浮沉沉。兀而,窗棂动弹了一瞬,亮起的所有颜色被烛火全部吹熄了。
半晌,有人在一片黑暗中悠悠叹道:“可惜——”
但到时间了,得按时作息了。
罗帐被放下,一切都归於寂静。
次日的上朝,所有的官员早就按着平时的顺序时候在皇召下入朝,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的,除了每个人跨进门槛之后,无意间往一个本该空落的占地边缘扫视一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