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徐鸣立站在祭坛外围遥遥看了一眼下面,太监井然有序的抬着供果供蜡,按条理摆放在各处。

这些倒是不用让人担心的事情。至少徐鸣立心里稳健,因为这些基本的事物安排早在两月前,他已经接了陛下的旨意着手安排下去了。

而现在成果也确实如他所料,除了一个部分。

想到那事,徐鸣立心里细细琢磨着。

有人在身后轻声询问。

他的副手是个机灵的,感觉到了气氛的不一样,他看了一眼上司无异样的表情,谨慎道:“大人,您看一下列表上还有什么缺失的地方吗?”

徐鸣立一向性子宽和,和属下也都往来亲近些,这时微微颔首就是赞赏的意思了。

“无碍了,只要把最后的一些祭祀用物摆上,前期陛下交给我们的任务就完成好了。”

副手微微舒缓了一口气,也一同看着下面的祭坛,不由感叹了一句:“无论看几遍,我都感觉这里真是好宏伟啊。”

徐鸣立没说话,抚着嘴唇上方的髭,平日里精心修剪的髭绒一如既往地能给他提供好心情,准备祭祀对於他来说,不难。

这不是他第一次筹备祭典了,仔细算,已然有三次了。

每次徐大人看着祭祀顺利完成后,没有意外,没有差错,他也要花上一周才能把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说祭祀被毁灭,人头,九族,一个都不会由他所来了。

朝官的荣辱只在一夕之间。

徐鸣立浅浅叹了一口气。

所以,事情还是得解决。

他转头问起副手:“陆酒正在何处?这几日我都没有瞧见过他人。”

副手听了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我这几天好像也没有见过酒正大人的身影。不过,陆大人做事严谨,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吧。”

“嗯。”徐鸣立沉吟一下,又好脾气夸了一嘴,“确实,陆酒正平时做事也积极,我也没见过他出什么茬子。这祭酒的事宜倒是早早就呈交过来了,就是连着几日朝上也走的快,我都没能叫住他。”

“说不定是家中府里的那些事情。”副手压低了声,“不知大人是否略有耳闻,就是关於酒正大人的公子一事,据说过几天就到了暗牢放犯的日子了。”

“说不定陆大人就是操心这事……”

徐鸣立打断他,“家务事不必我们外人操心,我们做好手里的事情就行。”

没再去看属下的表情,徐鸣立抬头望着被烛火映照得通明的夜空,宽厚平静的面容之下看不出任何波澜。

收回看向月辉的目光,温言扶着窗边的隔断吐出一口郁气。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