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洛寒珏手上的鱼,被温柔的安抚着。

到了时间,她从床上坐起,床榻边的温度早就消散了,同时寝宫的门口也落下了脚步。

温言朝外看去,她的眼神平静,或许冥冥之中她早已经知道这趟浑水后的鱼没那么容易让她得到她想知道的一切。

柳靛带来了南蛮人的和议会面要求。

“阿鲁达现在要求开始契合和约要求。”

温言没看那草原人专门写出来的折子,她只是听了一耳暗卫带回来的口述。

“让使团的人去应付他们,南蛮的事宜不是早就到最后一个阶段了吗?这时候他们还想要磨合什么?是觉得那些条件还不够他们贪了,想给自己的草原多点羊吃草,人赶羊的底盘?”

说了那么多,温言突然停下为自己束发的手,她叼着发绳,含糊的问:“那个折子是谁给你的。”

“是阿鲁达的一个侍从。”

“不是他亲自来交接的吗?”

柳靛否认了,“不,属下看见的是一个黑衣人和使官在说话,属下认得那人,当初在城下的时候,他是跟在阿鲁达身后的一个。”

“属下听南蛮人喊他为,祭师。”

温言把发绳束起,对着眼前的镜子突然勾起笑。

“我大梁的皇帝还躺在榻上被太医吊命,哪来的空闲去搭理这些货色。”温言声音冷冷,所以这时候她笑起来也格外的让人看得发寒。

柳靛领了旨意,刚准备走出去。急促的脚步在往这个寝殿靠近,温言走出殿内。

来人是守城官。

他说,暗牢被破了。

温言的脸色终於变了。

洛寒珏站在自己的房门外,她面前的门空落落的打开了,但洛寒珏似乎是没有进去的意思。

屋里很暗,什么也看不清,桌边似乎有一团黑影更是模糊。

洛寒珏紧盯着那里的阴暗看,直到月色从窗棂的空隙中穿过,月色温凉,那一片暗影的角落无处遁形,这房里是没有别人的。

洛寒珏这才走到木桌边,她看清了那件突兀的不该出现的东西,洛寒珏静静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慢吞吞的拿起那物件对准月光最亮的地方。

玉的碧落色泽反透出动人的湖泊,红线却如斑驳一样盘踞在表面的流线上。

一块玉,一块有瑕的美玉。

洛寒珏把它放在手里摩挲,硬凉的质地被慢慢磨过几圈之后变得温感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洛寒珏的错觉,她觉得这玉件在她手里越变越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