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只是折腾些补血养生的仙丹,直到突然有天皇帝在梦中惊醒说自己命中风水不正,死后必然会被阴兵纠缠入不了轮回,所以梁文帝就开始修建起自己死后的墓穴了。

四周的山头全部下令铲平了,几年山石的搬运是不小的工程,尤其那几年正是旱灾水涝的天灾,从附近征来的干力气活的没出几个月就被活活累死了。

那一段时间简直是大梁的黑暗,前方战线吃紧,后方土木人力挥霍的几乎人声载怨。

大梁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渐渐拖入了黑暗里。

洛寒珏运起轻功,轻巧的身影在树丛间穿梭。

父亲去后,母亲的墓是被她亲手下葬的,不对,应当换个说法,是安离弥留之际对洛寒珏交代了一个地址,希望她死后能被葬在那处。

洛寒珏一步步走向自己记忆里山野处,那个除她以外本该不为人所知的地方,直到她看到了自己母亲墓穴前站了一个男人,一个正在为安离的墓碑修扫献花的男人。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蹲在墓前的人听到了脚步,他站起身转过来正对着和旧友相似的亲缘,男人心里想,这一天终於来了。

她忍着怒气和心底里的诧异,洛寒珏的双眸被怒火烘染的明亮,那张脸,她记得他。

一切都变得奇怪起来了。

日夜的喧嚣热闹也在最后一盏烛油燃尽之后悄无声息的入眠了。

夜深至此,城防一片漆黑,本该早早就歇息的王府中还存余了一息烛火,柳青正跪在地上像大米淘水一样滔滔不绝,把她这些天所有的观察成果兢兢业业地汇报给她的顶头上司。

温言坐在桌后,“陆明德最近都在干嘛?”

柳青应声答道:“最近除了赴了徐雷的约,在兰楼聚过一次就日夜孝奉在他父亲的床头,然后就是一直呆在房中,有时候饭菜也会直接去厨房里直接拿,很少招呼仆人入他的院子里。”

温言点点头,“上次我让你给大理寺送的信,那边有什么反应吗?”

柳青继续道:“秦瓒也发现了死者是陆家外省的表弟,本来是来参加陆明德原定的婚约的,不过陆家被退婚了,死者就一直在京城的几家青楼里呆着,他最后接触的人是洛云娇。”

“现在大理寺开始盯上徐家了。”

“只是……”柳青有些犹疑,“属下已经许久没有察觉到洛云娇出入洛家或者出现在徐雷身边了,好像从一周以前,她就从洛家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