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勒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萧珂顺,瞳孔里迸射出尖锐的寒光。
“你说什么?”
萧珂顺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将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要不你去拔了余承昌的氧气罐。”
这一句是没有疑问存疑的。
看来萧珂顺对她家的事了如指掌,他一定非常明白余承昌怎么要求自己,怎么暴力自己。
可是她不猜萧珂顺的心这样冷血黑暗,他是怎么有脸皮笃定她是和他一样的人,会听从他的教唆去拔了余承昌的氧气罐?
余勒没有缓冲多久,静默地吸着手里的半截香烟。
她在外飘荡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萧珂顺见她不说话,觉得她动容了,他就要说服成功了。
“怎么样?”
余勒抬眸,朝萧珂顺的脸吐了一口烟雾,平静道:“完事儿之后呢?你替我坐|牢么?”
“坐牢?”萧珂顺笑了,觉得他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这么有钱,需要坐|牢?”
“钱不是万能。”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不会没听过这句话吧?”
余勒被她蠢笑了:“萧珂顺啊萧珂顺,想不到我离开你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愚蠢,有钱能使鬼推磨和钱不是万能有什么冲突吗?照你这样说,你把法律置於何地?”
对於萧珂顺这种“有钱即是王法”的思想余勒早就见怪不怪了,从前他仗着有钱接近她,后来他仗着有钱暴力她。可惜现在他路走窄了,她余勒早已不是当初的余勒。
“你还记得你以前怎么对我的么?”余勒淡淡地,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比起余承昌,你的手段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你们俩谁更下|流呢?谁又更该死呢?”
“……”萧珂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猜想她这句话的用意。
“我今天要是真拔了余承昌的氧气罐,来日你重伤也必然逃不过我的手掌。况且……”余勒笑容邪魅,犹如盛开的罂|粟,“余承昌好歹是我的父亲,而你萧珂顺於我而言,可就只剩下仇恨了……”
“你想说什么?”萧珂顺终於有一丝紧张,余勒这个样子他不可不防。
余勒抱着胳膊,垂眸凝视着那根快要燃尽的烟蒂,火苗临近指节,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还记得从前你在我背后留下的烟疤么?”
“……”
望着余勒漆黑的眸子,萧珂顺惊慌了,就好像没有情感的野|兽,只剩下狂傲的报复与怒吼。这样的余勒,与他从前认识的判若两人。
萧珂顺还没思考余勒会对他做什么,大脑就已经短路。
烟蒂慢慢上移,余勒在萧珂顺怔愣地注视下抬手掀开了他的衣领。
“现在我来把它还给你。”
烟尾烙入肩膀,发出“嗞”的声音,萧珂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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