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连吃了几个月的果子和烤鸡烤鱼,想吃热乎的面。”

他说,“这套衣服快洗烂了。”

他说,“快秋天了,需要被褥。”

他说,“我有事情非做不可,得下山。”

天黑了,小狐狸孤单趴在屋顶,望着月亮,他们知道楚沛离开了。

屋顶的小狐狸突然开口,声音幽幽响起在半空,随着云归的讲述,几人眼前场景变换不停,艳曲知道,是梦妖在控制,那么云归曾经以这样落寞的口吻对谁讲过这段故事呢?

松鼠说他受不了山里寂寞不会回来了,狼哥说人类离开正好。我什么也没说,蹲在屋顶上,望着下山的方向,守着日出日落。

从前在蔺山生活对我来说就像是永远玩不腻的游戏,我可以每天都觉得新鲜,每天都过得开心满足。可他来了又走,让我在偌大的蔺山里觉得孤单,夏末的天气里,即便缩成一团也不觉得温暖。

十几天后,他回来了。

他背着两个巨大的包袱,我在他脚边跑来跑去,用尽全身力气仰着脸想要仔细看看他。

他换了新衣服,人也精神了许多,眼睛里面都是飞扬的神采,那样的神采让我觉得迷醉又落寞。

他打开包袱一件件拿出东西来,“这个是被褥,还给你买了软垫子,我把剑带回来了,以后可以练剑消食了。还有油盐酱醋茶和茶具,一会儿给你泡茶喝。还有米,你没吃过米饭吧,我打听了,狐狸可以吃米喝茶。”

他口口声声说的都是我,他即便在人间想的也都是我,我这样想着。

冷不防他一抖衣服,一个怪东西掉出来,薄薄的一片,带个棍子。我眨眨眼凑过去,看见上面画着一个人类,一个女人,微低着头,素手掩红唇,笑的温柔又娇美。

他捡起来塞进杂物最下面,也许是见我好奇,便道,“这个叫团扇,女子才用的。”

那你为什么有呢?

我跑去找狼叔,“狼叔,您知道团扇么?听说是人类的女人用的。”

狼叔正趴在一个木头箱子上打哈欠,“怎么了?”

我不解,“为什么一个男人会有呢?”

狼叔望向远方,山风吹的他的威风凛凛,目光也深沉的让我看不懂,他用沧桑的声音说,“是爱慕他的女人送的吧。”

爱慕?

从那以后,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下山一趟,有时当天就回,有时却要隔上几日。他带回来的东西越来越多,眼里的神采越见让我陌生的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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