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淮衍已经灵魂散尽,大火转瞬就将熄灭,等不了了,艳曲冲过去一手扬鞭一手捏焚心诀,干脆烧死。
托着烈焰的手突然被人抓住,离音拉住她带在身前,单手甩出只玉壶,玉壶飞出的瞬间,雷电结束,时间刚刚好,梦妖被收入其中,身后的大火彻底熄灭,几人脚下一松回到包厢。
艳曲被离音搂着还未回神,玉耳上前捡起天罚场的收妖玉壶,“没来得及秘术传音给你,喊出来怕被梦妖听见,万一再用别的什么法器跑了,其实时间是来得及的,没事吧?”
艳曲摇头,“是我莽撞了。”
耳边离音的声音好像没有温度,“不是莽撞,是杀意过盛。”
艳曲猛地转头,离音一只手还握着她,下颌上一片刺目的血红,艳曲骤然瞳孔缩紧,伸手轻轻去抆,生怕再次伤到她,指尖的血迹却变成更大一片血色,艳曲呼吸急促,拚命地抆,血迹越抆越多。
“艳曲。”双手被一把攥住,离音掰过手给她看,“不是我的血,是你手上的伤口。”
淡色的双眼还是纯净到底,只能看见自己的倒影,原来是自己掌心被没来得及收回的长鞭打伤了,看着被她越抆越脏的离音,艳曲心中凉成一片。
“抱歉,又冒犯你。”
“我不觉得冒犯,不用抱歉。”离音的声音依旧没有波澜,手心散发出光晕帮她治好了伤口。
艳曲站起来,不再去看离音血红的侧脸,对一旁傻眼的骄阳扯出一个笑来,“小阳阳看到了吗,人生七苦,求不得。”她将这三个字在舌尖细细回味,好像已经切实尝到了苦涩,“求不得,就成了疯子,害人害己。”
梦妖抓住了,梨落苑里沉睡的人都醒了过来,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同喜楼那一桌菜是没有心情再吃,她们身上脏的伤的都用法术处理过,回红绡楼的时候没有引起关注,但带了玉耳仙君回来,还是吸引了楼里人过来。
霖秋安排给玉耳落座上茶,玉耳四处扫了一眼,人很少。
“她们都出去玩儿了。”艳曲自己倒了杯茶,已经恢复成平日里懒到没骨头的炎君大人,窝在软榻上,“东西给我吧,晚上回来我给她。”
二姐走了,骄阳在意地盯着艳曲手里的东西,那是一盏小巧的灯笼,形状是个憨态可掬的兔子,再仔细一看,灯芯燃的可是地脉圣火,永世不灭,连手柄都是极北冰玉,这也算是一件上好的护身法器了,手柄上的云纹装饰甚至是玉耳仙君的私人联络信物!
骄阳瞠目结舌,“二姐这是送谁的!”
天渐渐黑了,艳曲躺在昏暗里,骄阳说他半路就遇上了追踪梦妖的二姐,那些证物才被玉耳带回天罚场,刘义南生再加个梦妖,这下有他们忙的。
天黑的时候银儿先来了,忐忑不安拿走了那盏灯,走之前艳曲道,“玉耳只是愧疚,你不用怕也不用有负担,往后不想见照样不见,当然该利用的时候也不能忘了她。”
第二个来的是大金。
“画和外袍,来自玄帝谱。”
大金一句话,艳曲悬着的心也终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