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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裳刚想要表示恭喜,只听见祈云说:

「夫人也无需替我高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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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已病入膏肓,开始食不下咽,只能虚弱的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阿裳无意间提起祈云马上就要离开之事,男人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他看着身旁正值花信年华,依旧绿鬓朱颜的阿裳,心生出许多的不甘来。

男人说自己行将就木,问阿裳是不是等这一天等了许久,阿裳只抿着唇拨凉手中汤药,她是有些恨男人的,但绝没有盼着他死。

「我可以将我的财产全都留给你...」

男人说话已非常艰难,似从地缝里挤出,全凭借一口气吊着,阿裳却听的真切,男人让她把自己交给祈云,他要阿裳的处子之血。

「你不是很喜欢她吗...」男人的眼中泛着最后最阴郁的光:「有了我的钱你就可以和她,还有你的弟弟妹妹永远生活在一起。」

阿裳觉得男人一定是疯了,即便他与她再无夫妻之情,怎能在临终之际将自己的女人交与他人,甚至还是个女人。

可男人之前不是已这般做过了吗?

阿裳想起屏风后的眼睛,心中所有的难以置信与难言都生生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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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裳是尘世中的俗人,俗人中的苦难人,她这一生无非是寻求个有檐可栖,有榻可眠,家人安宁罢了。所以她应下了男人的提议,为了那些钱。

「有了那些钱,弟弟妹妹和娘应就能过上好日子吧,不再受人排挤,不再看人脸色......」阿裳不断麻木自己,来到了祈云的房前。

她刚伸出手,一滴水落在她的手背,落雨了。

晚秋的夜雨,来的急而冷冽。

阿裳在屋外淋了半身,才将门叩响,祈云来开,未觉意外。

越过祈云阿裳看见屋内已被收拾整洁,祈云当真打算走了。

「夫人所来何事?」

兴许是阿裳一身的狼狈,祈云挪步示意她进屋,阿裳却只垂着头不答也不动。

祈云并未再催促,只那么站在她身前,似在等她。阿裳又闻到了那股好闻的味道,清新淡雅,似竹叶又似茶。

屋外的雨很大,雨打屋檐之声似鼓擂般,一计一计的拍打在阿裳的心上。祈云越是安静,她便越是不安,今夜是最后的机会。

「云姑娘...」阿裳刚抬起头,瞥见木架之上男人的「藏品」,那些初次相遇时被祈云拿来打趣的奇淫巧器此刻在阿裳眼中看来分外的刺眼,阿裳将目光别过,口中顿了顿:「你可不可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