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说来了个贵客,指名要她,可真是行了大运,命人来带她去好好梳洗装扮一番。
被众人从柴房带进了华丽的厢房,仿若从深渊被一瞬拉进了碧落,一路的笙歌燕舞,纸醉金迷,璀璨的灯火刺的阿裳难以睁开双眼,而等在这耀目灯火后的才是最为肮脏不堪的深渊。
先是沐浴,再是搽脂抹粉,甚至被绾了精致的发,阿裳被悉心打扮成一尊精致的人偶,最后再喷上些最流行的芙蓉香。
贵客已等在房中,阿裳被以件物品般奉上。
临进屋前老鸨正巧陪笑着从里面出来,先是将阿裳仔细的上下审视,然后反覆叮嘱里面的客人身份尊贵,让阿裳切莫得罪。
屋内没有掌灯,一片窒息的暗。
当身后的门关上时,只听的到阿裳一人的心跳。她怕极了,伏在地上将身子尽力的蜷缩,似一朵拒绝绽放的花蕾,屋内飘散着隐隐的香,与她身上刺鼻的脂粉香味不同,是一股淡雅清新的味道。
似什么呢,似雨后的竹林。
阿裳这么想着,暗处传来一道慵懒的嗓音,清清冷冷的,是个女人,问她叫什么名字。
听是个女人,阿裳紧绷的神经才稍稍舒缓了些,怯怯的答到:「晚娘......」
「晚娘。」
女子将她的名字复念,几分玩味,接着又是一阵沉默,黑暗中阿裳感到有人走了过来,她本能的将身子缩的更紧,还未来得及藏起的手被一把捉住。
竹的味道就在身前,阿裳被单手拉起,很大的力道,抬手挥袖间卷起微微的风将她颊边垂散的发吹开,此般近距离的相视阿裳终於看清了声音的主人,是个有着风清云墨般眉目的女子。
女子看上去年纪不大,至少比阿裳要小些。
阿裳的眼中满是惊异与恐惧,惊异兴许是未想到「贵客」会是个女人,而恐惧是,这个女人似乎对她很有兴趣。
女子的眸间闪了闪,有光掠过,阿裳单薄的身子被那么一拉,贴着女子又近了几分。
「姑...姑娘......」
阿裳还未来得及说话,女子兀的将头埋入她颈间,唇瓣贴着那窍细脖颈而过,却又未触及,温热的气息带着清竹的香气弥漫在颈间,阿裳感到簌簌的痒,她将头偏过想要去躲,女子顺势埋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