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旅途,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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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客栈远远听到有说书人正在说书,大抵是些江湖之上,快意恩仇的故事,阿裳感到新鲜不忍驻足旁听,后被那故事里的人和事给感出了泪。
与阿裳的全情投入相比,祁云反倒更像是一个置身於故事之外,也同时置身於世俗之外的绝对旁观者,只安静的陪听在旁,并未被那激情澎湃的演说撩动起任何情绪。
一阵风过,发带轻扬,阿裳正在她的眼下悄悄抹着眼泪,祁云并未去笑阿裳的多愁善感,反倒移去了目光,让这一刻真情的释放不被打扰。
「阿云,那些故事都是真的吗?」
「哪些?」
碧云天,秋色连波,阿裳在马背上接下一片落叶,又想起了说书人口中那些比秋意还要萧条又凄凉的故事:「那些江湖中的人……」
祁云自身后将她拥着,淡淡道:「有真有假吧。」
阿裳的心便落在那「真」字上,倘若故事里有真,她希望是在那些无拘无束,恣意潇洒之上。
「阿云,什么是江湖呢?」
秋季的天很高,阿裳一眼望不到边,她开始很好奇与那片她同样无从了解的世界,祁云轻言:「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有人的地方……」
祁云说江湖与市井并没有什么不同,可能江湖就像一坛放久了些的酒,什么都要来得浓一些,情也是,恨也是。
「……」
「江湖上的什么东西都很快,包括人的命,所以他们没有办法将感情放的太久,喜欢上一个人就在一起,恨一个人就要去把他杀掉。」
阿裳认真的听着,细细品味着祁云所说的那坛酒,眼睫在细风中轻眨,总觉这坛酒在祁云的口中似乎更加的苦涩一些。
可寒江孤影,快意恩仇,江湖本就是最为孤独又浓郁的一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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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斜阳比秋风吹过的落叶还要耀眼上几分,阿裳一边庆幸着连续几日的晴好天气,一边心疼起已载着二人行走了半日的马儿:「阿云,要不我们今晚就在附近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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