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月到底还是拍了拍杨晨的肩膀。

“走吧。”

杨晨抖了一下，像是解冻了一般，慢慢的扭头，往於红的方向看去，扭到一半又生生的顿住，像受到了惊吓一般回过了头。

依旧是站在那里，低着头，肩膀垂落，双拳紧握，身体不住的颤抖。

季明月叹了口气，伸手拉着她的胳膊，冲着上面喊了一声。

“刑鸣，拉她上去！”

杨晨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毫无生气的被两人合力给拉了上去。

季明月也没在看一眼，紧跟着爬了上去，几人也不嫌脏的坐在地上，等着痕检、法医他们过来。

在这期间，谁都没说话，只有周伟在一边时不时的发出些声音，如梦呓一般。

杨晨将脑袋埋在双膝之间，用力的环抱着自己，除了身体不住的颤抖以外，没有一点声音。

季明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说，她想这次打击对杨晨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她能不能挺过去，真的很难说。

“喂，大伟。”

中间季明月接到了张大伟打来的电话，那边已经拿到了搜查令，在水果店的仓库里发现了暗道，直通到京大附近圆圆失踪的小巷子，往返不用十分锺，还在周伟家的衣柜后面发现了很多关於催眠的书籍，季明月的推测是对的。

季明月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草”，如果她当初能不顾法律程序，像现在一样，直接行动，是不是於红就不会死，就可以少一个受害者了。

追查多时的案子终於破了，可是每个人的内心都更加的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气。

“姓名。”

审讯室里，季明月难得的亲审犯人，这个案子对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一块巨石，她内心的压抑也同样无处发泄。

“说话！”

季明月把文件夹拍在了桌子上，厉声喝道。

周伟却只是笑，也不说话，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迹，样子就像是吸饱血的魔鬼。

季明月靠在身后的桌子上，一身藏蓝色的警服，给她增添了一些庄严肃穆，遮掩了她身上的柔弱气质。

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周伟，突然轻蔑的笑了一下，笑的周伟面上的笑容变得有点僵硬。

“周伟，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你永远的留住了你的女神？”

“哈！真是可笑，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你懦弱，你胆小，你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般，龌龊不堪。”

季明月的眼里都是对周伟嘲讽，言辞犀利。

“当年的你是这样，杨虹的死让你痛苦懊悔到现在，现在的你还是这样，用你自以为是的方法，亲手断送了你女神的美好生命！你比那些渣男更可恶！”

季明月笑看着周伟逐渐扭曲的面容和越握越紧的双拳。

“你甚至都不敢给你的女神报仇，只能看着那个祸害了她，最终断送了她年轻而美好的生命，让她以那样惨烈、破碎的方式离开的渣男，逍遥快活，你可真懦弱啊，多亏你的女神没有喜欢你，不然，可能下场会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