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就试。来罢。”
……
尴尬的是,那厢夜明珠和纵横云雨交欢已毕;那厢公子和花魁仍在正正经经私语,抱琵琶的抱琵琶,撩头发的撩头发,并未有甚么进展。小枝依旧立在屏外,仿佛一尊佛的身影映在牡丹花屏纱。
纵横笑道:“这就很尴尬了哈哈哈哈哈哈。“
谪匣道:“今日乃是仲秋,公子如何赴来。“
公子道:“在下未有家室,仲秋见一见姑娘,有何不可。”
谪匣淡淡道:“小枝,奉茶。”
小枝依言捧上淬白茗茶,搁在案上,转身离去。她觉得琵琶声像是弯曲的弓箭,随时都要刺破自己的肌肤。
“可今日我并不……“
“无妨。在下此来,只为一见。“
纵横又道:“你看你看,人家这哪里是来听戏,分明是月下花前风月缠绵。你呢?你看看你自己,你只想上.我!什么时候你能有人家这觉悟。”
夜明珠并不理会她言语戏谑,只咬住她掌心,顺着玉指一根一根撩拨着细吻。作为回应。
纵横觉得,内心深处,有点儿害怕。她默默想,吓死可爱的纵横小姐姐我了!本以为你是不似飞禽走兽那般有七情六欲,与你谈个恋爱能清水不少,谁知冷情禁欲只是你的面具。
在今冬鹤帷国珞岄城的第一场大雪后,酥骨庭出现了一位诡异的过客,不知从何处而来。
是个老妪。
鹤发鸡皮,瞳目浑浊,黑纱裹袍,唇凝匿笑。
因为她满身尘土,酥骨庭只当是个可怜的鳏寡老儿,并未多想什么。有几个善心的姑娘怜悯她,便打发自己的丫鬟给她送去碎银或吃食。古怪的是,老妪全然不要,将那些馈赠视若无睹,仿佛她什么都不缺少,脸上挂着不变的笑,慈悲到极致的狰狞。
便有人切切议论,想是个痴傻的无家可归的老婆婆。
可怜归可怜,这么一个老痴子滞留在酥骨庭,到底是妨碍做风月生意。班主心下觉得不妥,客人来此,入目是这么个老痴子,岂不是要倒了胃口?却也不好直接撵出去,思前想后,唤小厮与她商议:可否愿意留在酥骨庭做厨娘,只须在庖厨捡柴烧火,从此以后酥骨庭养着她。
老妪嘻嘻地笑了,露出两排洁白尖利的牙,镶嵌在深红的口唇里,使人觉得诡异至极。甚至,一个老痴子,怎么会有这样桀骜不驯的牙齿?
小厮又道:“婆婆,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呀。”
老妪笑得慈祥,堪比画上观音:“我知道你想干苓春,想干云瑱,还想干花魁谪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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