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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三王妃能确定当日要杀阮倾竹的并不是陈恪,毕竟昨夜,阮倾竹只是运气好没遭毒手,若她也喝了那杯酒,今天宫中定是大乱。

刑场女子有的冻晕过去了,被堵上了嘴,闷声无力地哭喊也钻进了风声被带远。

侍卫们眼眶也被冻得湿润,这烽火台迎着风,仿若能回百年前见金戈铁马之像。

“倾竹,你到这赤临尚且有些日子了,昨夜的事儿,朕听闻你险些遭了毒手,叫你来瞧着,也是为了让你解恨,你可会害怕?”仁宗帝嘴角的胡须盖住了笑意。

阮倾竹入宫后见过他一次,之后都是在后宫走动,今日仿佛和那天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大抵是因为上次在御花园,时酒给她瞧了那副画以后。

若没有昨夜的恐惧充斥内心,她仍旧是会害怕面前的帝王,皇家无情,入宫前母亲便教过。

小孟后受的那些耻辱也不会对着太后提及,即使被太后知晓也没有法子,哪个帝王不喜画这些,况且这画像时酒回去便烧了。

不往外流,也不算是没帝德,他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宣泄愤意,阮倾竹努力抬眼,摇摇头,她捏着衣袖不敢松开。

仁宗帝脸上的笑绽开了些,夸赞道:“这像颖南世家的家主,女儿就该生得这般有魄力。”

站在一旁的桑珞大气也不敢出,烽火台站的都是狼人,无心无德的恶人。

“萧骞,朕乏了,做事麻溜点,等清理干净了,春酲送倾竹回殿。”仁宗帝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

这一举动让时酒淡然,她握着笔头也没有抬首去看,余光能见黄色龙袍从面前闪过。

阮倾竹等於是被架着今日必须看完这刑场,像这等事儿皇帝离了场,日后史书记上一笔总能留个好名,传出去也不会将这举拉在他的身上。

仁宗帝一走。

陈恪道:“指挥使,行刑的事儿交给你了,府上今日要来僧人诵经。”

萧骞对着行了礼,陈恪临走时对着阮倾竹说:“阮二姑娘,若是瞧着害怕,可以不看。”他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陈恪的话很平淡,但是这张脸下存的什么心思,是她不敢想象的。

待人一走,萧骞问:“阮二姑娘是坐着看,还是站着?坐着看不清,站着看得太清了,太残忍。”

阮倾竹传意给桑珞,桑珞眼睛都不敢朝着场下望,低头说:“指挥使,阮姑娘的意思是,陛下让看,坐着不合规矩。”

“那便好。”萧骞一笑,将披风往后扬去,“上刑具。”

顿时,烽火台气氛凝重,时酒的画桌在旁侧,她手撑住桌角捏紧了,时酒注意到了,阮倾竹会害怕。

今日仁宗帝叫她来看行邢便是在跟太后过不去,谁叫太后上次因为阮倾竹的事儿让皇帝在监察院下不来台。

这时,只见场下几个大刑具被侍卫抬了上来,放在木桩中间,那刑具上了大铁刀更像是市贩宰杀牲畜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