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珞道:“二小姐若寻画师,等人回来便好,荣堂街这地儿往前都是些登徒子在晃悠。”
阮倾竹摸进袖子里玉佩,指腹在字上绕圈,她说:“闷在殿里,终归不…好。”
见阮倾竹能多…说几字,桑珞欣喜地瞧着她,“女画师的药真灵,二小姐说话倒越来越利索了。”
阮倾竹抿笑未作答语,若不…是桑珞时常陪着她练练,光靠着汤药那里行,这两月怎么也会说了些。
茶馆的招牌陈旧,店小二肩上搭着长凳,长凳刚用…湿帕抆过还残留着水渍,白巾一搭笑迎上来,“贵人喝些什么?小店新来了浔州的厨子做的果子卖得甚好。”
桑珞从荷包拿了碎银给他,“可见有戴面具的女贵人?”
店小二放了长凳,点头哈腰接过,在身上抆抆碎银,手一挠头,“诶,戴面具的女贵人,近来倒是时常来这儿喝茶,不…过今儿没来。”
阮倾竹想罢,她看向门口…的旗子夸赞:“这旗倒是别致。”
店小二笑道:“女贵人看来不…常来这儿,门口…的旗一天一换,字儿都是喝茶的贵人们留下的,哪位贵人想留字,便给张条子付上点笔墨钱,小店便给排上。”
阮倾竹倒是头一次听这稀奇事,赤临的贵人不…差银子,新鲜的东西…任谁见了都喜欢。
“那得排上多…久?”阮倾竹问。
“哟,这可说不…准,贵人您瞧门口…那字儿,念什么我不…知道,不…过这字儿排了好几日。”店小二扯下帕子抆抆脖子。
阮倾竹点头,没再同…他多…说,“安排个静点的地儿。”
“好勒,那便是上房,您这边请。”店小二开了道,引着阮倾竹往楼上去。
赤临的茶皆是来自浔州闻台二地,赤临不…产茶,商胄们的居地在赤临,不…过是为…了显得体面,赤临这具繁花似锦不…过权势的遮羞布而已。
瞧着牌子不…怎么样…,但这内里的布局倒有几分浔州的味儿,店小二称东家是浔州人,故而开设的茶馆带着风烟霭霭的朦胧感…。
阮倾竹听房顶有声…异动,她看向窗外盯着街下买糕点的小贩。
“桑珞,我想带吃的回去。”阮倾竹收回视线,桑珞恰好倒了茶,茶香过瓷能嗅出是刚摘的新茶。
桑珞扣上茶盖,说:“二小姐这是想给五公主带?小姐心肠好,奴下去多…买点。”恰逢店小二上了新果子,红酥皮印了花,旁侧是研的茶粉就着蜜抹果子上。
这是浔州特有的吃食,在家时母亲常买给她,后来家里专门请了个做果子的女娘。
桑珞刚出门,没一阵时酒便来了,她道:“姌姌还真是聪明。”她坐到了阮倾竹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