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这个关头,如果关山雪死了,陈亦夭自掘坟墓,如果不死镇不住三军,关山雪犯的是死罪,又自己跑了回去。
陈衿翻动红薯,军营内太…沉闷阮倾竹并不习惯,她这才带着人来了后山坐着,起码静下来的时候能让人安心些…,能尝得片刻的安宁也是好的。
阮倾竹轻叹一声:“浮生…不过是黄粱一梦,她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在掉头回城时已然定下了宿命,那延城的帝王未得高位时,也做过善人,有时不明白,是猝然而上的权力让他这般,还是说,是当…年在公主殿抑制的太…久了。”
“人哪有突然转变的,那是失心疯。”陈衿将红薯捞出,搁在干净的手帕上。
“朕看,你离失心疯也不远了。”李未晏来时没有一点声音,陈衿顾着听阮倾竹说话,也没注意到。
而刚刚阮倾竹的话也被李未晏听到了,李未晏到火堆边上,挨着陈衿旁侧才坐了下来,俩人似乎是没变,陈衿也下意识往阮倾竹那头挪了一下,将垫子…分给了李未晏。
陈衿问:“你怎么找这儿来了?”
“后山起了火,朕没瞎。”李未晏的军帐恰好能一眼…看到后山,秋凉树枯,没有绿荫遮挡,她自然便猜到了是陈衿在此处。
“她伤得怎么样?”陈衿问,她用手帕包着红薯,掰开…后给了阮倾竹一半,另一半则是递给了李未晏。
李未晏瞥了一眼…说:“伤得不重。”她接过后能感…觉到刚离火的红薯烫着指尖,热气如雾上升带着甜味儿。
儿时她和陈衿到野猎住过山,那时二人追了一头鹿三日,璟国夜下星沉入湖,她们便坐在湖畔升了火堆,一谈便是一夜,那时望茗也还活着。
“宫珂润还没破开…城池,你什么时候走。”李未晏拿着红薯也没下口,她手肘搭在膝盖上,看着前方…问。
阮倾竹接着火堆的微光才看清李未晏的神情…,漆黑的眼…眸透着难以言喻的悲凄。
陈衿看向阮倾竹,说:“明日就走。”
“明天?”李未晏转头看她神色诧异,欲言又止,转过眸时改口说,“一路顺风。”
“今日战况如何?”陈衿和阮倾竹的打算也是明日,陈亦夭会派阮临熙攻打闻台,此刻她得前去闻台一趟,况且五族得长老人皆在闻台。
李未晏说:“今夜便能破开…城池,这一月收了浔州后朕还是亲自带兵去赤临。”李未晏坦诚地将计划告知给了陈衿,这一刻他们不是敌对…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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