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找了个好地方把车停到路边,刺眼的太阳光被云遮蔽,倒显得朦朦胧胧了起来。树荫下也不似别处一般烤的慌。
池在水甚至关掉了车载音响,一时间车里的声源只有一块小小的手机。
尽管池在水对沈无思和韩绾白之前的爱恨情仇早有无数种猜测,可韩绾白亲口讲述的事实却仍让她大吃一惊。
——
韩绾白和沈无思相识在Z市的酒吧。
那时韩绾白也还年轻,才开启驻唱攒钱—旅行换个城市—驻唱攒钱的模式没多久,手头比现在不知道紧多少。
那时的沈无思也没有什么爱豆什么内娱顶流的名头,只是个在酒吧端茶倒水稍微有些漂亮的服务生。
就连两人认识的契机也十分俗套,酒喝多了醉醺醺的男子故意作弄,来来回回地叫她拿这个拿那个,一次比一次催的急。身为服务员生的沈无思不好拒绝,却在匆忙中无意撞碎了那客人用来摆在桌上装腔的黑桃A。
男子自然不依,摇摇晃晃地拉住沈无思要她赔偿。可一套酒的钱就顶她在这里打工一个月的工资,她哪里赔的起。
不过绝望之下天降曙光,刚结束工作的韩绾白钻进乌乌泱泱的人群,把还没捂热的工资递到那男的手上。
“我替她赔,”韩绾白说,“正好。”
韩绾白说自己装了大方踏出酒吧大门的那一刻便后悔了,毕竟那一打钱正是她之后一个月的生活来源。
彼时她的存款完全没充实到可以覆盖她一个月生活开支的地步,可钱既已给出去,想必是很难再拿回来了。
她根本没指望着沈无思能还。
之后她回去出租屋的路上连公交车都舍不得坐了,一面走一面盘算着要额外打几份工才能解决自己的温饱,根本没注意,也没猜到身后沈无思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钱我会还给你的,这是借条。”那时沈无思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酒吧里人多很暖和,她身上的衣服在寒冬凛冽下显得格外单薄。
韩绾白到现在都还记得她那副模样,就连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冒着白烟。
韩绾白到底没有为了面子继续死撑下去,讪讪地收下借条,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之后的所有故事都水到渠成,冬日的严寒里她们在出租屋里抱着互相取暖,夏季的炎热里她们只靠大敞着的窗户和一个破风扇度日。
当然她们后面的日子越过越好,沈无思被经纪公司选中成了练习生,有了来自公司的生活补助。韩绾白也在驻唱的圈子里小有名气,收入比最开始的日子翻了一番。
甚至沈无思最开始进入全封闭式选秀的时候,韩绾白还坐了将近九个小时动车隔着栅栏去看她。
当时她们没一个人预料到这会是她们浓厚感情的最高峰,更没一个人预料到再见面两人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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