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觉得同期的所谓天才也就那么回事,每次都能赢过她们,赛着赛着也没什么挑战性。更何况很长一段时间里别人提起她只说“美女车手”的前缀,而不是她的名字。
茱莉亚说自己不喜欢这样,好似她的一切成就都源於她的样貌,而不是来自她日日夜夜的努力。
“我参加了好多场国际比赛才见到第一位来自中国的选手”茱莉亚如今说起来依旧震惊,“没想到一个拥有如此多人口的国家却没几个人热爱卡丁车。”
因此她来到中国,想把她热爱的运动在这片土地上推广。可偏生她不怎么会做生意,前面投资的两个项目都因为各种事情停止运行,到了惊羽这里才算见到些收益。
所幸她家境殷实,早些年参加国际比赛也赚了不少奖金,不然这入不敷出的日子过多了,怕是早就买机票回国了。
茱莉亚紧接着又叽叽喳喳地说了不少,有的她在访谈里说过,有的没说过。池在水听着听着也就把心放回肚子,即便茱莉亚把今天说的话全对着梁秋雅的摄像机说了,她也没什么恶意剪辑的余地。
继而她们之间的话题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转了个弯,从茱莉亚独自一人的表演成了几个人的群口相声。
酒精像是把人的话匣子打开了,她们说自己的规划,说近期的不如意,说对未来的展望。有些日子没聚在一起的朋友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
可池在水却一反常态地沉默着,视线只落在自己身前杯中酒里,看其顶层被嘈杂的声音震出来的涟漪,一道又一道地出现又消散。
好像每个人对一个期限内的未来有一个规划,虽然这规划或长或短,目标或小或大,可总归是有的。然而她却从没想过这些,向来只顾得上当下自己是不是快乐。
但池在水这时却觉得自己似乎也该有个规划。营销号赚得再多也不是个能见光的营生,她总不能出去和别人笑嘻嘻地介绍自己是“山不转水转”的皮下,再补上一句什么“我之前骂过你”之类的话。
池在水认为自己可能更需要一个能拿的出手的身份。就好像叶星河说因为职业原因她们的关系不能公开,可她若是在某个行业做到翘楚,她们的关系还要隐匿在阴影之下吗?
於是她自己也意识到,不论她最初在想些什么,思绪最后都会兜兜转转绕到叶星河身上。紧接着那日叶星河压着泣音讲的故事又在她脑袋里从头到尾演了一便,撕扯般的痛意又攀至她的四肢百骸。
原来听到旁人痛苦的往事真的会让人心疼的想流眼泪,池在水从前不信,只觉得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共情。可她现在信了,却依旧觉得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共情。
没经历过的事,再怎么心疼也不会真的感同身受。同样她找不出一条已知的理论来宽慰叶星河那些苦难都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毕竟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是件很难释怀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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