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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戏演的是余连意大胜敌国班师回朝后皇帝给他开的庆功宴,席间他借口醉酒离席散步,却无意间遇见同样在散步的於千应。只觉她同多年前离世的敌国和亲公主眉眼相似,一时间惊为天人。

可导演不知道喊了多少遍“哢”,演员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遍戏,拍摄进度却一直停滞在这里。

又是一遍开机。

剧情中正值冬季,叶星河身披一件墨绿色薄氅,身侧是披着件赤红金丝大氅的殷锦,二人坐於湖畔相谈甚欢。陈臻要从不远处走进,在瞥见叶星河侧脸时停滞,再更加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侧。

片场一片寂静,所有人大气不敢出,注意力紧紧落在三人身上。

导演余从安紧盯着监视器,眉心紧皱,面上是散不尽的愁容。尽管她资历不算深,可也执导过十几部戏。但是纵观她之前的职业生涯里,还真没遇到过陈臻这样的演员。

监视器里陈臻先是步履匆匆,进而站定,再大步流星的往前。行进间没有丝毫仿若望见故人的讶异和惊喜,等镜头移到他面上,更觉他眼神木然空洞,没有分毫感情。

简直朽木。余从安在心里骂着,叹了口气开口:“哢。”

数不清是第几遍哢了。

话音才落,楚玥连忙走上前去接过叶星河身上披的薄氅。即便此时已是秋日,可冬衣穿在身上,人也难免觉得燥热。叶星河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细汗,眼角的妆也有些许晕染。

化妆师也凑过来替她补妆。一旁的殷锦也是同样境况,然而她眼尾却不似叶星河一般平和,反而尽是烦躁。下一秒她便抬手推开身前的化妆师,大步流星走到余从安身侧。

那边余从安正一遍又一遍的给陈臻讲戏,只觉口干舌燥。同样得话她掰开了揉碎了讲了无数遍,可似乎到了陈臻那里便有些失真,连皮毛都展现不出来。

她恨不得上去替他演。

言语间只觉有人走近,余从安转过头去一看,便瞧见殷锦朝她走来。

“殷老师。”余从安说道。

殷锦却没有丝毫和她客气的意思,只是说:“这样下去可不行。”

原来为了方便殷锦后面的档期安排,《余意为怀》剧组把她所有的戏都排在前面几天,想着叫她抓紧拍完抓紧杀青。没想到好心却办了坏事,她昨天一天都蹉跎在片场,看导演一点一点从头教陈臻演戏。

余从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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