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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玉闻重重地叹出口气,随后给安乐分析起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殿下可知,您的婚事看似只需从这二人中挑选一个人即可,但这何尝不也是陛下需从舅舅和五王爷之中挑选一个最信任之人。”

听到公玉闻说到这里,孟鹤知心中当即了然,公玉闻自然是给自己的儿子公玉昊来当说客的。

孟鹤知故意流露出错愕之色,而后摆出略有惊慌的姿态地求助般询问公玉闻道:“安乐竟不知自己的婚事如此重要。可安乐年少不知该如何抉择,更何况若是陛下心中已然有了人选,那安乐的意见又岂能左右陛下。舅舅,这该如何是好?”

公玉闻正等着安乐这话,但他也不急着表态。而是先问一句:“殿下,可信任舅舅?”

孟鹤知颌首回答道:“安乐自然是信任舅舅的。”

公玉闻闻言,心中当即一喜。表面上却是滴水不漏地说道:“那若是陛下问起殿下的意见,殿下只需将自己的真实感受告知便可。”

公玉闻这话看似并没有让孟鹤知表明自己非公玉昊不嫁,但实则再明确不过。公玉昊是孟鹤知的表兄,他们两人自小时常见面。虽长大后见面次数少了,可孟鹤知对公玉昊还是有所了解。反观呼延翦,孟鹤知只闻其威名却从未与其见过面。

如此一对比,孟鹤知与陛下袒露自己的真实感受,何尝又不是等於告知陛下,在呼延翦与公玉昊之间,自己更心仪於公玉昊呢。

孟鹤知心照不宣,做出一副乖顺的姿态与公玉闻道:“安乐晓得了。”

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后,公玉闻自然是心满意足地离开。

一旁未曾言语的琼荷此时上前询问:“殿下,豫国公今日为何不与您明言,却如此兜圈子呢。”

孟鹤知垂眸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笑意道:“他这是为了日后不落人口舌。方才他言语之间,无不是从本宫的立场出发。如此,日后本宫再不愿,他也可说这是本宫当初自己的选择,他从未逼迫过本宫。”

琼荷听罢,倒吸了口凉气。她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有些替孟鹤知抱不平地说道:“豫国公他可是殿下您的亲舅舅啊。”

“可他更是豫国公,亦是公玉家的人。所以,不论他本意如何,他还是得从公玉家的立场出发。”

孟鹤知语气平缓,好似与琼荷分析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琼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最终吐出一句:“琼荷觉得这事情,琼荷还别知晓太多为好。”

孟鹤知嫣然一笑道:“你这丫头,这会就知晓明哲保身了?”

琼荷却道:“琼荷只是想着能多陪在殿下身侧伺候。”

孟鹤知听罢,不言语。

大约沉默了小片刻后,这才轻启朱唇地问琼荷道:“阿术还没来么?”

琼荷瘪了瘪嘴回答道:“白常侍倒是想早点来啊,可刚一出门,就被冠军侯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