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仪阙方才离开印艺不过几个月时间,但无论是在狂奔计划还是一公斤计划,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成员们“精神领袖”一般的存在。而且一公斤计划现在已经独立成立为一个公益机构,锺仪阙在其中挂名“志愿者”,於情於理,她都觉得自己该回来看看。

“我明天去一公斤工作室。”锺仪阙在酒店门口对送她的人说,“辛苦你啦。”

“现在真的不过来吗?我们主任说请你吃饭。”

“没必要。”锺仪阙挥挥手,“我今晚还有事做。”

锺仪阙抱着两束栀子花走进印艺,进门之后才发现满校的银杏叶已经开始泛黄了。大学四年来,她很少关注学校的风景,而更喜欢行色匆匆地奔走,掀起一阵风来。

她不知不觉在路边停下,抬手摘下一枚银杏叶,放在透明手机壳里。

学校里面偶尔有人和她打招呼,还有人问她:“锺导,今晚来看我们狂奔计划的比赛吗?”

“今晚就不去了。”锺仪阙笑笑,“有机会的话去帮你们写证书。”

学弟学妹们大概觉得她是去看老师的,但是她一路行色匆匆,走到了排练楼天台。

艺术学校的天台往往是美术生的画板,这里也不例外,到处是黑色的线条和涂鸦,看上去诡谲又潇洒。

“晚上好,伊辉。”她把花挨着墙角放下,“没空去给你买花了,而且栀子花还是很美的。”

出事之前,她很爱和伊辉聊戏剧聊人物角色,但出事之后,她对伊辉却总是没什么话可说,如今来到这里,也只是坐在墙角沉默很久。最后站起来:“我去食堂吃饭了。”

天台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到处都是积灰,她拍着衣服上的灰尘慢慢下楼,然后便收到了杜确的消息。

杜确昨天自告奋勇拿走了小青小白两条蛇,锺仪阙对於这两个小家伙多难伺候深有体会,虽说没有很放心,但还是觉得杜确出於兄弟之情能够更细心一点,还是把蛇交给他了。

杜确这段时间一直在疯狂发给她蛇的动态,恨不得挪一下拍一下,整得她不厌其烦,已经很久没回了。

她拿出手机慢吞吞看了眼,看到消息却愣了一下,连忙回道:“祖烟云受伤了?严不严重?”

祖烟云受的伤并不严重,没有伤到脊柱,除却被零件划破的伤口有点吓人以外,只是有点程度较轻的软组织挫伤。

按照她的敬业程度来判断,这点伤只影响了当天的拍摄,第二天她就在医生的陪同之下开始工作。虽然她本人比较费劲一些,但是并不影响总体的拍摄进度。

她这晚因为伤口感染有点发烧,再加上整个剧组已经连轴转了好一段时间,所以便临时决定放一晚上假。

祖烟云整理完了这段时间场记本,然后回到帐篷里面睡觉。大概是受伤的缘故,她今天感觉格外缺氧,仿佛回到了刚来印西的时候,无奈之下之后多盖了几件羽绒服,然后开着帐篷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