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助理看见她露出半个头来,反而松了一口气:“您的朋友来了。”

锺仪阙蓦然沉默了,刚才她就知道孟遇知要过来了,所以便随手给他开了个位置共享,开完也就忘了,实在是投入进了工作之中。

“好,我这就来。”锺仪阙叹了口气,回身跟祖烟云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披着羽绒服出去了。

孟遇知今天在印城城中心完成了两场非常漂亮的胜利,一路披星戴月赶来找锺仪阙。全世界都觉得孟遇知前路辉煌无尽头,最爱看他沉默凝视棋盘的面容;只有锺仪阙,不仅永远在鸽他,而且还会注意他低头时非常光鲜的发缝。

不过现在他已经没力气生气了,正抱着氧气瓶对着自己狂喷。

锺仪阙知道他身体柔弱,看都没看一眼就过去找随行医生:“对不起,对不起。”她双手合十,“他的确是一朵娇花,请你怜惜他。”

医生:“……那他今晚跟我睡吧。”

“如此甚好。”锺仪阙感激涕零,因为她的确把安排孟遇知住宿的事也忘了,她又朝医生拜了拜,“您真是赛卢医。”

“……虽然我是个理科生,”医生青筋直冒,“但也知道这是庸医的意思。”

“抱歉抱歉,高原缺氧我脑袋坏了……”锺仪阙诚挚地说,“您真是超扁鹊。”

医生:“……”

锺仪阙跟着医生过去诚挚的问候了一下孟遇知,孟遇知抱着袋子吐了一波,一边吸着氧一边:“锺瞻,你,你好……”

可惜锺仪阙帐篷里有一朵极得她眼缘的阆苑仙葩,根本不想在这儿看秃头棋手演黛玉之死,於是溜之大吉。

她蹲在帐篷外轻声说:“烟云,我回来啦。”

“嗯。”里面轻轻传来了打开锁的声音,祖烟云拉开拉链,“进来……”

“回去躺着吧。”锺仪阙从她手中接过还没完全拉开的拉链:“我这就进来了。”

祖烟云温热的手从锺仪阙冰凉的手指间收回,缩回温暖柔软的被子里。她轻声问:“你朋友没事吧。”

“没事。”锺仪阙钻进来,“他好着呢。”

祖烟云掀开被子让锺仪阙钻进来,后者怕冷到她,果然穿着里衣钻进来,然后再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解救自己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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