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导师还问她想不想要出外交流的机会,祖烟云知道锺仪阙会去,但是她并没有选择的资格。工作已经商定好了, 她也实在缺钱,所以只好摇了摇头。

锺仪阙刚清理完伤口, 开始缝针。祖烟云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老师马上要下课回家, 所以她起身,去帮锺仪阙拿申请材料。

柳穗大学的时候教过她, 她关心了两句锺仪阙的情况, 然后问她:“你最近要进谁的组?”

祖烟云低着头帮数材料, 闻言轻声回答:“邵鸾老师的。”

“也是副导?”

“嗯。”祖烟云点点头。

“许多前辈还是挺照顾你的。”柳穗整理着语言说,“但现在孵化和比赛这么多……以你的能力,还是可以先靠自己的作品在业里站稳脚跟。”

祖烟云翻着材料的手微微一顿, 她知道柳穗的意思, 大学时她就有类似的想法,但是《三千纸笔》暂时拍不了,她就不知道该拍些什么了。

旁边的老师打趣柳穗:“你怎么不让自己家小锺导去排个大戏?”

柳穗笑笑:“仪阙那孩子还差点火候,搞校园剧团她应付自如, 商业剧可能也应付自如。那种留下名字的话剧……大概还差场蜕变。”

祖烟云抱着材料, 对柳穗微微欠身:“那老师我先走了。”

“嗯。”柳穗温和地看着她,“走吧孩子。”

祖烟云回到校医院的时候, 锺仪阙的伤口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医生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还有过来换药的时间, 然后就放她走了。

祖烟云帮她叫了代驾,和她一同站在车旁边等。

锺仪阙趴在车上,用左手翻着交流用的材料,随口说:“最近我一打开门苍灵就往外跑,想看你回没回家……”话说出口她才觉得不妥,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场面有些尴尬。

“……你说过她记性不好。”祖烟云把脸埋在围巾里,低声说,“很快就会忘的,不是吗?”

锺仪阙沉默了一点,然后点头,“……是啊。”

锺仪阙到家之后,苍灵和昭节都对她身上的药味和血腥味很不适应。她十分久违的享受了独自一人的卧室,感冒和受伤让她头脑昏沉,她倒在床上,先补了一会儿觉。然后麻药劲逐渐过去了,她被手上酥酥麻麻的阵痛疼醒,她握着手腕坐了起来。

肠胃不适不能随便吃止疼片,她疼得冷冒汗睡不着,只好坐到书桌前办交流材料转移一下注意力。因为觉得有点无聊,她还打电话给了宋潮歌。

当年大四的时候,厉飞光忙着实习,隋星忙着训练,孟遇知忙着比赛练习,只有宋潮歌也要考研。两个人总是全天连着麦学习,卷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堪称学红了眼,最后双双以第一名考进梦想的学府,也不知道算不算一段佳话。

宋潮歌今天恰好在补实验报告,接到电话二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随后宋潮歌主动认输:“你又要开始卷了吗?我真的卷不动了。”

锺仪阙:“咱俩的往来难道只有学习吗?”

宋潮歌警惕地问:“那你今天打电话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