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很冷。”莫莫不怀好意地拆台,“但没有人在遥国给我买毯子,还和我一起披着。”

锺仪阙只能用怼朋友的方式转移注意力:“当时咱俩都在集市上,你不会自己买吗?”

“诶当着小祖的面可不能乱说。”莫莫连忙说道,“我只是帮你给祖导挑礼物的工具人。”

一生在怼人方面鲜有败绩的锺仪阙被找到了弱点,被莫莫一套组合拳打得哑口无脸,脸甚至还更红了。

祖烟云作为当事人之一,气定神闲地看着锺仪阙被调侃。眼看再过了就要炸毛了才在毯子里揽过锺仪阙,安抚地摸了摸她的侧颈,并对众人说:“姐姐疼我,羡慕么?”

说出的一瞬间竟有种奇怪的快感,祖烟云这辈子拥有的第一个值得炫耀的东西,就是她的助养人。

她兄弟姐妹大多有单独的助养人,他们也大多是很好的人,会定时捐款,本地的助养人偶尔回来探望,甚至还会送一些书本之类的小礼物。

但助养人和被助养人似乎注定是完全不同的个体,他们无论是年纪、生活还是未来都截然不同,除了助养关系以外很难有交集。

从没有人像锺仪阙一样体贴,她像是一个温柔的朋友——如果说朋友很难有单向的付出,她甚至像是一个深情的爱人。

祖烟云也很感谢儿童村的亲人,所以她从来不敢炫耀锺仪阙——锺仪阙当年只是想助养一个同样年纪的女孩儿。

在确切年龄上她甚至要大一岁,并不符合锺仪阙的要求。但她当年刚到儿童村,是那个年纪里唯一一个没有人单独助养的。

她实在是捡了天大的好运,占了便宜的人实在不应该卖乖。

她揽着锺仪阙在大巴上找座位坐下的时候,四周的人还在回应那个她一时骄傲问出来的问题。

羡慕这两个字节不绝於耳,虽然不知真情假意。

如果她们是祖烟云,才知道这是多么值得羡慕的事情。

祖烟云想:但好在她们不是,否则自己会嫉妒得发疯的。

锺仪阙一头栽进靠窗的座位里,脸颊贴上冰凉的窗户,好给自己发烫的面孔降温。

祖烟云抬手,用毛毯隔住玻璃和锺仪阙的脸。

锺仪阙刚想说话,却忽然被莫莫打断了。

“小祖。”坐在她们前面的莫莫又转过身,扒着自己的座椅,看着祖烟云问,“小锺导是不是比你小来着?”

锺仪阙感觉有点奇怪,现在“姐姐”都变成一个和年龄无关的称呼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莫莫很在意这种事情吗?怎么问得没头没尾的。

出乎她意料的是,祖烟云接下来也回答得没头没尾的。她温和地笑了笑,然后对莫莫说:“你不是知道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