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俩如此上道, 锺仪阙满意地点点头,收起了手机。
她这两天联系了不少在做自媒体或者营销的同学朋友,稍微关注或者引导一下网上的关注点和风向。
其实她很享受这个过程,就像是排练话剧一样, 努力安排一切, 然后等待收获成果。
她撑着栏杆看着化妆室的门,内心无比平静——其实她一直有些担心, 祖烟云在之后了她的这些安排之后会生气。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愉快接受这种流量。
锺仪阙就不是很喜欢, 但是她也非常了解这种流量的优点——尤其是对於影视圈的人来说, 而拥有选择权对祖烟云来说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甚至值得去为它牺牲掉些别的。
锺仪阙几乎从未对别人做过这样一厢情愿的事情——毕竟这并不算个礼物,但是她始终没敢说出来,这个秘密装在行李箱里,直到一个来小时前,锺仪阙才把装着古着的袋子交给了造型师。
祖烟云当时茫然地歪着头,不明白换件衣服为什么要造型师帮忙。
造型师当时拿出衣服,先是愣了一下,展开看见全貌之后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抬头看向锺仪阙,想确认一些什么。
锺仪阙在祖烟云看不见的地方对着她点点头,然后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造型师艰难地吐出一口气来,捧着衣服僵硬地点点头,然后把还在疑惑的祖烟云推进了换衣室。
锺仪阙为了给祖烟云想好各种细节,早已无数次幻想她穿那件礼服的样子。
但此时坐在外面,她依然对那个画面充满幻想。
当时在看Seaport秀场的时候,台上全是漂亮精致气质卓然的女生,她们的裙摆飞扬,高跟鞋踏出凌厉的声响,目光不为谁顾盼,步伐不为谁停留。
她曾经非常喜欢这种场面,在网上看着时都会对那种美丽产生几分向往。但当天她就坐在当场秀的设计人旁边,那些翻飞衣角都不曾让她心动,那些摇曳风情都没有令她动情。
她在海港想着祖烟云那垂首低眉时的美丽,她的美和这群人截然不同,之后她的美好似惊心动魄。
锺仪阙在外面发呆的时候,听见了一声快门的哢嚓声。她敏锐地转头,看见莫莫端着相机站在不远处。
“这是你妈妈的设计么?”莫莫笑着走过来,和她并排坐在栏杆上,“好漂亮。”她悄悄说,“那边的那些站姐都在偷偷拍你。”
她穿着一身矜贵的白色飘逸长裙,外面却罩着一件黑色冲锋衣。神情落寞地坐在栏杆上,风将她的裙摆和长发吹向蓝天和群山——像是离家出走又新感迷茫的小公主。
“我发现了。”锺仪阙百无聊赖地踢踢腿,“我晚上还要陪着小祖上热搜呢,提前被拍两张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