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一定要学会使用工具。

现场的灯开始暗下了,锺仪阙把手机收回兜里:这真是红毯之后意想不到的收获,为了让他们一直努力下去,她决定要找机会给大家发点糖。

《喜扇》谢幕的时候,锺仪阙身为托儿上去给导师送花,偷偷跟老师导演说了声“失陪”,然后就直接去了后台,从后台处溜出去了。

她一边带围巾一边跑,在看着空无一人的剧院里面畅通无阻,马上就跑到一楼,看见了祖烟云。

祖烟云正站在寄存处,正在帮志愿者整理东西,听见脚步声之后抬起头,正好看见狂奔过来的锺仪阙。

“别跑了。”她微微扬声,“跑出汗了出门会感冒的。”

但锺仪阙停不下来,她没消几秒便像风一样撞了过来,砰的一声撞在桌子上,双手扒着桌沿笑:“跑这么一会儿我可不会出汗,更不会感冒。”

祖烟云无可奈何地笑笑,把整理完的号码递给志愿者,然后打开门出来了:“拿走吧。我叫了车。”

“好。”锺仪阙拽拽她的袖子,“不过集市还挺近的啊。”

“我怕你哭得头疼。”祖烟云说,“一见风更不得了。”

“还好还好……”锺仪阙经常在大家一起看戏的时候哭得最凶,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如今被祖烟云点出来倒觉得有些羞赧,她摸了摸鼻子,“善善死的时候是很好哭,后面气傻了反倒哭不出来了。”

祖烟云:“……你不觉得走向死亡善善懦弱吗?”

“这种环境下的人有什么善良勇敢可言呢?”锺仪阙听了这个问题后还有些疑惑,“我那些勇敢的人也并非天性勇敢的。”

“你也不是吗?”祖烟云轻声问。

“其实我觉得自己不是个勇敢的人,顶多算任性吧。”锺仪阙想了想。“这是因为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如果我是善善,我会奋力反抗,但那就是夺舍故事了,善善那样的环境不可能养出我这样性格的人。”

祖烟云走到车前,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锺仪阙是独一无二,哪里都养不出来了。”

“你也是。”锺仪阙笑着说,“善善也是,我们去请善善喝一杯吧。”

正打开车门的祖烟云看了她一眼。

锺仪阙立刻认怂:“去喝一杯蜂蜜水。”

火盆烧烤店就开在之前那家小酒馆的对面,锺仪阙提着衣服迈上酒馆的台阶:“大橘你好!”然后扒着门对老板喊,“老板,我们想要三杯蜂蜜水。”

本来在躺椅上抽着烟看书的老板叹了口气:“好。”

“那我先去点菜了。”锺仪阙说道,“一会儿我就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