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度的酒取什么暖。”祖烟云连忙拿出纸巾给她抆拭酒水,因为思绪混乱,手重了一下,锺仪阙在她手底下动来动去但又没退太远,像个不喜欢和人亲近但勉强给点面子的猫咪。
“好了,别闹了。”祖烟云知道锺仪阙喝这些酒喝不太醉,大概真是趁着点醉意放松压力,但这么冷的天酒水乱撒容易感冒。她轻轻握了握锺仪阙的手,“安生点吧小疯子,烟花秀要开始了。”
果然,没过几秒,第一束烟花腾空而起,照亮半个本来黑黝黝的天空,音乐和灯光也瞬间升起变换起来,烟花在空中消散后留下些许尘烟的痕迹,但还没来得及被人仔细观察,一束束烟花又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炸成一朵。
四周都是对美景的惊叹,锺仪阙瞪大眼睛看了一会儿,却觉得这样的美景有些令人落寞——一束接着一束,一朵接着一朵,一瞬间的璀璨接着一刹那灿烂,却始终没有长久的永恒的那一刻。
……又或许,锺仪阙转头,看向正安静地注视着烟火的祖烟云。
一团永不消散的烟云正在这里。
“我想亲你。”锺仪阙忽然说。
她觉得自己非常清醒,但这么离谱的话已经说出了口。看着转过头来看向她的祖烟云,锺仪阙只好又说服自己是个醉酒的小疯子,开始念《莎乐美》里面的台词,“我想亲你的嘴,我想亲你的嘴……”
这点醉酒的程度好像消磨掉了她的一部分判断力,她又看不懂祖烟云的眼神了,只能看见一潭深水,烟花的闪光正在这潭水中明灭,她明明没有看着烟火,却觉得自己什么都没错过。
“我要亲你的嘴……”她像是莎乐美一样执拗地重复。
“如果我不允许呢?”祖烟云没有躲开,她垂眸看着锺仪阙桃花般的眼眸,新鲜的血痂像是童话世界中的一轮红月,真像个小女巫。祖烟云轻声问,“如果我不让的话,你会像莎乐美杀死约翰一样杀死我么?”
锺仪阙闻言茫然地歪歪头,眼睛却依然看着她:“你会给我的,对吗?”
锺仪阙从小要什么都会有,她觉得祖烟云会给她的,为什么不给她呢,亲吻是一件快乐事。
“莎乐美只能抱着约翰的头颅亲她一次。”锺仪阙指间捏着那朵香槟玫瑰,香槟玫瑰的刺很少,餐厅在处理时漏掉了一颗,这颗刺扎痛她,让锺仪阙发出一声轻嘶。
“怎么了?”祖烟云正要低头,锺仪阙忽然凑了上来。
祖烟云刹那间愣住了……她以为锺仪阙不会亲上来的,但这个小家伙远比任何人想象中都勇敢,她像小狗一样撞上来,疼痛之后那种柔软的触感才慢慢浮现。
锺仪阙用手指上的茧将那根刺掰掉,她手指上涌出的血珠将落在含苞玫瑰淡黄的花瓣上,她伸手,将花枝别在祖烟云的耳边。
疼痛让她清醒,糊涂事让她晕眩,天旋地转之中,祖烟云抬手捂住了她的眼。
莎乐美只能亲吻约翰的头颅一次……锺仪阙比莎乐美要贪婪,她要爱人的吻,要很多次。
总算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