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整个房间的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来,除了屏幕里面的人想把自己丢进的海里以外。
马上,画面投到了锺仪阙——她正坐在运动场的座位上,垫了个本子在膝盖上写东西,因为姿势太奇怪,她只露出一个扎着马尾的头顶。但祖烟云还是认出了她,因为那独特的鬈发、小巧的双手和耳朵,甚至是她在烦扰之间静谧的姿态。
“雀儿!”话外有个女生问她,“你干嘛呢?”
锺仪阙头也不抬:“写信呢。”
祖烟云忽然愣住了,那个在她的三千页书信上存在的时光忽然立体起来,影响中的女孩正在给她写信——她甚至忽然记起了那篇信的内容:她写了无数的运动稿帮忙挣文化分,还有一起开运动会的学校社团在外圈摆摊,她们做的寿司很好吃。
她做梦都想要在荧幕上呈现这个年纪的锺仪阙,但这个场景实在比她画下的任何一个分镜图都更美——如此鲜活,如此可爱。
“又给你妹妹写信?”坐在锺仪阙旁边的凌灯转身抱住她的胳膊,“雀儿,雀儿,我快上场了,快给我写一份加油稿。”
“好。”锺仪阙抬头,“发糕,你在拍什么?”
全场哄堂大笑起来,有人还笑着大声喊:“不公平啊,怎么雀儿还是这么好看!”
“这是我不公平的问题吗?”凌灯对着话筒回答她,“你仔细想想。”
“算了算了,我不自取其辱了。”
幕布上还在出现锺仪阙的影像,比如她在辩论赛里的口出狂言,还有她主持晚会时的现场编词,以及国旗下念检讨时说不再逃课打架时积极认错死不悔改的样子。
全班人笑傻了,声称要拿这些黑历史去卖钱。
下个场面是锺仪阙在校外打完架学校,在校门口便被闻声赶来的教导主任抓包,她跟着主任往教务处走,整个级部的学生都趴在窗口对着她欢呼。下一秒锺仪阙抬起她那被伤和血弄脏的面孔,模糊的镜头下她的笑容灿烂恣意,朝着他们挥手,阳光洒在她身上,四周欢呼鼎沸,让这个打架归来的女孩像是个凯旋的英雄。
祖烟云看愣好一会儿了,如今全场像是十年前一样为锺仪阙欢呼,她才在吵嚷的现场中回过神来,低下头却发现自己在哭——好在房间太暗了,没有人能注意到。
她一早就知道,锺仪阙是她的梦想,她就是戏剧之中的“机械降神”,在无可奈何之中只要她降临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带来一个光明的未来。
她从来不吝啬对这位神明的幻想,在写两本三千时,她最努力想要描绘的就是这位神明的美,以便让所有的观众都明白祖烟云爱上了一个世界上最值得被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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