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锺仪阙莫名感觉有点尴尬,连手中的书签都烫了几分,“是吗?我不知道。”
“她自己都不知道。”何况锺仪阙本来在感情上就很冲钝,祖烟云继续说,“她让你不用对这件事有负担,都已经过去了。”
锺仪阙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继续用心思考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哦,是少了一句。”
“什么?”祖烟云疑惑。
“最后这缺了一句话。”锺仪阙凑过去,指给她看,“最后应该是:光芒照耀整个宇宙,你没有办法让你的光芒聚焦在一件事,一个人身上。最后,也不会聚焦於我,”
“你记性也太好了……”祖烟云轻声喃喃,“那她为什么要删掉这一句话呢?”
“我们搞戏剧的半夜都爱聊戏剧家八卦,伍尔夫和萨特是重要内容。”锺仪阙又低声说了一遍被凌灯落下的那句话,“你没有办法让你的光芒聚焦在一件事,一个人身上……我知道了!”
“什么?”
“因为她知道我可以。”锺仪阙终於笑起来,“我的光芒……都聚焦於你!”
祖烟云愣了一秒,她指尖碰着的书签好像忽然燃烧起来,将她烫了一下。她连忙收回手,转头看见的锺仪阙亮亮的双眸。
“你说对么?”锺仪阙问她。
“嗯……”祖烟云轻声说:“我不知道。”
“我觉得是这样的。”锺仪阙将书签收进兜里,然后看见祖烟云手心攥着的另一枚书签,“那一枚是送给你的吗?写了什么?”
“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看。”祖烟云把书签随手递给了锺仪阙,后者接过书签后又挨近了过来,头几乎要贴在一起,“我们一起看。”
“好。”祖烟云扶上书签一角。
“你爱一个人,就去爱她,你什么也不能给她的时候,你仍然给她以爱。”锺仪阙轻声念这句话,“也很耳熟,谁的来着。”
“乔治·威尔逊。”祖烟云轻声提醒。
“哦哦对。”锺仪阙嘶了一声,“他都改成女字旁的了……”
“……嗯。”祖烟云点点头,抽走了这张书签,低头看了两眼之后,放回了兜里,“应该是给我的嘱咐。”
“给你的?”锺仪阙对这句话倒是茫然起来,“为什么给你?”
“仪阙。”祖烟云忽然问道,“你只得到爱就满足么?”
“当然,得到爱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书写的东西,嗯……”她在脑袋里面过了一下她喜欢的戏剧,最后坚定地点头,“没错。”
卡里古拉对荒诞的反抗从挚爱死去开始,蘩漪心中爱是自由的希望;当聊起莎士比亚,爱情是他的勳章,当聊起汤显祖,爱情是他的注脚。
祖烟云闻言却笑了起来:“你还真是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