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祖英生活的环境来说, 死亡是相当常见的命题, 常见到使人麻木。
“我知道。”锺仪阙长舒一口气, “我会调整好自己的。”
锺仪阙一路把祖烟云送到机场,帮她在托运处搬行李时看见那银色行李箱上极其明显的对联,忍不住笑道:“网上那群小姑娘又要嗑起来了。”
“什么?”祖烟云疑惑侧头。
“咳,没什么。”锺仪阙最近嗑得太多了,被洗脑之后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快到登机时间了。”办完值机托运之后的祖烟云转身,“我去安检了。”
“啊,好。”他们两个人提前说了好久的离别,锺仪阙闹了好久别扭,到这一刻心情却反倒平复下来了,她们并排走向安检处,然后锺仪阙短暂地拉了一下祖烟云的手,“祖导加油,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是你最忠实的观众。”
祖烟云笑:“平时你家人也会说这种话吗?”
“不,他们会说看不懂我搞的东西。”锺仪阙眼眶发红,“但是我不一样,我可以努力去看懂,无论是学习电影学的知识,还是……学习导演的内心。”
“你是学批评的诶。”祖烟云问,“不敢批评我吗?”
“不是不敢,是不会,太有损我的专业素养了。”锺仪阙平素走路讲究仪态步步生风,如今却故意像个不倒翁一样倒来倒去,故意撞在祖烟云身上,却又轻下来,“对你肯定做不到客观冷静。”
祖烟云停下脚步,转身抆了抆她忍在眼角的眼泪:“好了,就送到这里吧。”
“气死了。”锺仪阙觉得有点丢脸,开始发脾气,“我从小就自己跑来跑去,从来都没哭过。我爸妈都没这个待遇。”
“嗯,是我不好。”祖烟云轻声说,“以后我都补偿你。”
锺仪阙不满地小声嘀咕:“还没交往就开始画饼。”然后在祖烟云温和的注视之下偃旗息鼓,她握着祖烟云的手腕,轻声说“总之……再见,烟云。”
“嗯。”祖烟云点点头,“像以前一样忙起来,就不会想我了。”
“不,我还会想的。”锺仪阙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一路平安。”
“好。”祖烟云最后笑了一下,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锺仪阙往下拉了拉帽子,无奈又难过地看着祖烟云走过安检口,这个漂亮的女孩恢复了平时冷淡的神情,背好背包转身的时候没有回头,就这样拿着机票消失在她的视野里,配合着酽城机场的透明的棚顶,像一幅消失在天空尽头的飞鸟。
……原来飞鸟是这么悲伤的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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