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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通告,本次台风三号提前登陆月芒市……”

无线信号也受到了严重的干扰,广播中时不时传来响亮的滋滋声。

郎臣静默片刻,轻巧地跃下高空。

这里是城西,距离台风登陆的海岸一千五百多公里,却还是受了不小的影响。地面早已经积水至脚踝,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海水。

郎臣落在二楼废弃的狭窄露台上,从窗户翻进了室内。

外头风声怒号,暴雨肆虐,这室内同样也平和不了。

蜂巢一般的房间内人声鼎沸,小孩嚎啕、女人低泣,男人们咒骂、信徒们祷告……

郎臣在这些难民之中缓慢穿行,她那对平直谦和的眉早已经拧在一起——

不是因为那些聚焦在她身上的,或是不怀好意的探究、或是无聊麻木的打量、或是惊慌戒备的窥视,这些目光毫无礼节可言,将她从头看到脚,但

她早已能够做到视而不见。

可却是那些哭泣,咒骂,祷告,她在不同的时间,在相似的场景中看过、听过不下万次,却依旧让她心中怒意翻涌,却又无计可施。

她走到角落里,屈膝蹲下,略微提高了音调问道:

“怎么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金发妇女怀抱吵闹的婴儿,满脸戒备地看了郎臣一眼,往后蜷了些,紧贴墙壁。

她周围的两个约莫四五岁的女孩儿也一样,往她妇女身边紧紧地靠了过去,却还在偷眼打量着郎臣。

没有人回答郎臣。

郎臣一愣,旋即身后一个怯怯的童声响起:

“郎臣小姐,她们母女四人是亚特兰矿城的,前些天才来到这里……”

说话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眼睛里有几分惶恐和羞涩,正通过揪着麻布衣角来极力维持面上的怯怯微笑。

郎臣立刻反应过来。

两天前,敏锐的感知能力便让郎臣预见了今日登陆的台风三号,因此也是她极力引导,将他们从东海岸的贫民区接引到这里。

她这些年纵然一直改名换姓,行事极为低调,极力避开红月帝国上层的注意。但在底层中活动久了,月芒市底层许多人都对她有印象。

但亚特兰矿城距离月芒市上万公里,交通很不方便,郎臣也不常去,因此那边的人不认识她。

郎臣微微一笑,对母女四人解释道:

“我叫郎臣,并没有恶意。这孩子她一直在哭,可以让我看看么?”

那位母亲仍旧戒备不减,语气中带着浓重的矿城口音,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