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臣有些歉意地看了司空一眼,摇头道:“我还留在这里,实在是因为有一件个人私事未曾解决。
不然我完全可以在身份暴露之前离开帝国,去亚特兰矿城也好,索恩娜农区也罢。”
“这次行动的确很危险,如果你不愿意——司空大人,那就请你回去吧。我会亲自和圣女萨月解释,你不必担心圣女因此迁怒於你。”
“郎臣小姐,您说的什么话!”司空情绪激动,无意识地提高了音量,“您难道要我违背圣女大人的话吗?罗贝塔自愿跟随您来到这里,任务没有完成,怎么好回去复命?”
话题戛然而止,气氛陷入僵硬的沉默。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缓慢的敲门声。
郎臣在帝国认识的人虽然多,但是并没有任何一段关系熟悉到对方可以不打招呼就先来她的住处找她的程度——
郎臣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是狐旬那丫头吗?
只有她会这么古灵精怪任性妄为。
在这个念头闪过的其间,敲门声依旧在持续着。对方似乎很有耐心,一直要敲到郎臣亲自开门为止。
司空早已恢复了心情,她看向郎臣,棕褐色的瞳孔中充满了疑惑,极为小声地问:“是谁?”
郎臣摇摇头,快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前坚硬的合金网,问道:“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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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旬——”
发黄的白色被单之间,那位一直昏睡的中年女人忽然动了动左手的食指,干枯的嘴唇嚅动,沙哑的嗓音吐出了这个清晰的名字。
狐旬浑身一震,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她快倾过身子,轻轻握住在女人颤抖的左手,尽量放软语气:
“朵茜妈妈,我在您身边。”
那只皮肤发皱的左手无力地摸索挣扎了一阵,终於安静地躺在狐旬的掌心中。朵茜努力地掀起眼皮,睁眼看了狐旬一眼,又闭上眼睛。
似乎这几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就透支了她的精神,朵茜小幅度地喘着气。
狐旬一直在轻声说着“我在,我在您身边”,等朵茜安定下来,狐旬环视四周,小声地问:“朵茜妈妈,您渴了吗?我给您倒水。”
“不,不用。”朵茜一把拉住了狐旬。她勉强睁开眼,看了一眼周边的环境,面上浮起几分温柔的笑意,嗓音却因为长时间不说话,很沙哑:
“今天天气真好,这么大的太阳,阿旬,你怎么没有出去走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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