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臣也偏过头,目光扫过书页时,有些微的震惊一闪而过。
她轻轻吸了口气,掩饰住自己的情绪,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这本书是灾变往前三百多年的一本小说了哦,也就是距今七百多年了。用词习惯、甚至语言都和现在大相径庭。你要是有不明白的,我可以解释给你听哦。”
“干嘛,小看我啊?”狐旬目光从书上抽离,仰起脸冲郎臣挤了挤眼,语气惊喜又愕然,“我初看这些文字时也有些茫然,但只需要略微一想,就自然而然地理解了它们的意思。我觉得在失忆之前,我一定来过这里。”
——一个十九岁、精通古典文字的异能女性,在这样一个动荡的时代,若非出身於名门,绝无可能存在。
但这么多年,郎臣对那些名门望族、或者是衰落了的贵族历史都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并没有听说过谁家出过这样一位优秀的后辈。
不,还有另一种可能性——狐旬和她是一个时代的人。但这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狐旬一直都能够理解她,理解她心里的那个世界。郎臣默默地想着,扬起唇角无声微笑。
她假装随意地问道:“喂,狐旬?”
“什么?”
“你知道黑百合的花语吗?”
狐旬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将书合拢,大大方方地仰起脸:“神秘、绝望之爱。”
那双杏眼里闪动着甜蜜的情愫,狐旬转过身,将书安放到书架上,清脆的嗓音如铃铛乱响,撞在谁的心上:
“郎臣,你和我说过,我曾经送给你一束黑百合,甚至还说过一些过分的话。
虽然我现在想不起来了,但我觉得,我应该没有理解错你问这个问题的意思。”
她表达感情的方式地坦荡光明,让郎臣居然有些羞涩於自己的假装随意。於是郎臣轻轻地吸了口气:
“我想,你一点儿都没有理解错。”
“现在,”狐旬放好书,转过身来,温暖明亮的灯光一下子垂落进那双杏眼,照亮了她眼里那弯甜蜜的清泉。狐旬抬起眼,将眼里满溢的甜蜜望进对方的眼睛里,“我要重新送给你那一束黑百合。”
狐旬上前半步,踮起脚勾住郎臣的脖颈,亲吻她。
一抹浓郁的黑百合的香气从狐旬右耳耳尖的散发而出,和她的吻一样,快速、浓烈,攻城略地。
郎臣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一手回揽对方的腰,一手曲肘扶着高大的书架,才没有软倒下去。
直到两人都有些缺氧时,她们才不约而同地放开彼此。
狐旬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郎臣眨眨眼:“我真喜欢你,郎臣。”
“我也喜欢你,狐旬。”
郎臣回望她,捧起她的脸,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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