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面已经恢复了供电,只要她们走出去,立刻就会被监控记录下来,紧接着就是大批军队的围捕;
赌场的地下室里死了这么多保镖,不出一个小时就会有人意识到不对劲前来查看,这里也绝不是久留之地。
但是如果她们出去,面对的是和之前一般在去上升电梯的路上被人鱼族的军队追杀、断电、躲藏、恢复供电、出去……
如此往复循环的亡命生涯,她们彼此都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第几次循环的第几步?
她们的举动是对索恩娜城人鱼一族威严的超级挑战,女王不会任由她们逃下去,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结束这场闹剧——
是的,闹剧。
两个女人妄图挑战整个人鱼帝国的闹剧。
郎臣和狐旬都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那种愧疚感又来了,郎臣无声又无力地承受着它对她的心的侵蚀、啮噬,一言不发地捡了一支AR,几支HG放在面前,正当她挨个检查着它们的构件是否完好的时候,她听见了狐旬带着笑意的揶揄:
“郎臣,你听说过我和女王之间的关系吗?”
“嗯。”郎臣故作轻松地点头,“听过不止一个版本。”
“哎呀——”狐旬故作惊讶地轻轻叫了一声,“你怎么都不问我?”
一抹讥讽的笑意在她的嘴角一闪而逝,她将一把纳甘左轮的弹匣卸下,快速扫了一眼,又将之装了回去,“我一直准备好了解释,等着你来问我,可你一句都不问,憋死我了。
眼看着今天我们大概率要死在这里,我还是先和你说了吧,我和女王之间什么都没有——”
“不,阿旬,你什么都不用说。”郎臣打断了狐旬的话,眨了眨眼,将酸涩的泪意挡了回去。“我一直都相信你,就算你们真的有什么,我也知道你一定是迫不得已。
“阿旬,我真不应该那么冒失地就带你走,事情也不会变得像今天这样糟糕;
可如果我不带你走,我无法忍受想起你被禁锢在那样一个孤寂幽冷的宫殿里的场景时的恐慌、愤怒和无措。
“我真的太自私,在你的生命安全和我个人的感受之间,我果断选择了后者。我还安慰自己,‘也许我们两个人一起,就能真的成功逃出去呢?我们不可能总是失败的’……”
哽咽声打断了郎臣的话,她不得已停下来。
一双手伸过来,轻柔地挽起衣袖替她拂去腮边的泪。
“郎臣你这狡猾的家伙,怎么老是这么说自己……”她倾过身体,靠在郎臣的肩上,“我这么跟你说吧——关於我的记忆,女王和我曾经有个赌注。
两年之内,如果有人来这里找我,让我回想起之前的一切,那么我就可以自由地和那个人离开这里;
“但如果没有人来找我,或者我再也想不起来以前的记忆了,那我就要留下来,做女王名义上的养女,实际上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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