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耸肩,缓缓摇头,还未等他回答,姚清颜就说道:“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互相利用罢了,他用我的覆盖以及阻隔气息的能力,我需要他所掌握的所有关於领主以及门的秘密。不过,阿昕,你真让我意外,如果你没做那个交易,我一定会站在你的旁边,而不是你的对立面,可惜可惜。哈哈…现在我要说需要什么,才能放过你的家人了。你应该答应他收拾那帮碍事的家伙了吧。在你献祭前,给我留一个“镜”,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你留下的门不论是在哪里都可以开辟空间。”
白岚昕微微眯起了眼睛,异常不悦的说道:“我去了献祭台,就会直接消失。我没能力为你打开一道门。”而后突的画风一转说道:“我把他们解决后,你和我进去献祭台,我为你开一个“门”。别动我家人。”
那男人很显然没想到白岚昕会答应,更没想到姚清颜会提出这个要求,不过他有什么资格去质疑别人,刚刚他不是也用柳照皖的生命威胁她嘛。想来这个预备领主也是倒霉透顶了,一直有把柄被人拿着,他好像有些明白了那群“老头”为什么要执着於清理领主们亦或是预备领主的所有亲人,封印他们的记忆以及感情了。不封印,不清除就会像现在白岚昕一般,随便一个人拿着她的把柄都可以让她为自己做事。不过想来自己好像也没有比姚清颜好到哪里去,毕竟就是他当初生出的那点怜悯之心,让这位预备领主走上了一条必然会“消失”的道路。可在这个位置坐了那么久,他真的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力量让那些人一次一次的奉献自己的灵魂,他本以为最领主的都是冷血无情的人,但看着如今为了柳照皖,为了母亲,一次一次选择了退让的白岚昕,甚至走上了一丝魂魄,一点痕迹都不能留下的道路以及命运。如今坐在这里的他,有些质疑自己了。
可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如果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那就不会有灰色地带了,如果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那就不会有审判了。有的时候真的异常需要“真理”需要“理智”需要知道一切的一切背后的“逻辑走向”不然何为对,何为错,正如他曾以为那就是对。那就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可如今他所认为的“正义”又好像有些不对了。
白岚昕站起,直接转身走人了,走了两步后,说道:“给我一个月,一个月后,你们联系我。”便径直走向了石桉刚刚出去的那个出口。
留在B区的二人对视一眼,姚清颜率先开口:“别这么看我,你以为自己有多高尚吗?”
那男人冷哼一声不屑开口:“没觉得多高尚,但我没利用人家的家人,这就是你我的本质区别。”
姚清颜也站起,拉起了箱子,戴上了口罩,眼眸弯弯,清澈明亮的眼睛,完全看不出这是刚刚的那个她,带着笑意的开口说道:“你以为你利用人家的爱人又比我刚上到哪里去,而且还是为了你心中那个所谓的“大义”,可笑,你们这群人,什么大义不大义,一群自私自利的人罢了。我走了,拜,回头见。”便朝着白岚昕刚刚走的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那男人有些发证,拿着已经喝的只剩下杯底的咖啡,看着窗外,一架一架的在停机坪上的飞机,思索着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对是错,毕竟当下的他,内心鲜少出现了一种名字叫做“内疚”的情绪。毕竟接触下来他发现,这个领主,和曾经他接触的那些好像不一样,而且这个时空的贺千渝也不一样,这些人不像他认为的那么自私、无情,反而比他认知里的“大义”更加符合。和这群人比起来,他到底算什么,他所谓的思想,理由,算什么?如今被一种叫迷茫的情绪缓慢的包围着,可不管如何,再后悔,再迷茫,都无用了,毕竟啊…已经签订了契约,一切都是不可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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