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回头记得分享下链接。”
何夕:“这家店不算便宜,可能不太适合你。”
时雨不以为意,云淡风轻地说:“我活了19年,积蓄还是有的,留着也是留着,不如花在我想花的地方。”
“你说对吧,何夕?”她又笑,明知故问。
何夕撇撇嘴角,移开视线。
今天第一回 合交手,何夕惨败。
“走啦。”时雨朝一旁歪下脑袋,笑容灿烂。
水族馆位於商业综合体的二楼,和大型极地海洋世界比起来,规模中规中矩。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至少看网上的图片,感觉还行。
工作日的客流量不到周末的一半,馆里稍显空旷。参观者中很多一大家子,领着孩子走马观花。几对恋人成双入对,走走停停。
通过检票口,经过一小段扶梯,就来到了水族馆的第一个区域。
宽敞的展厅中穿插摆放着巨大的水缸,深海鱼群聚聚散散,巡游着掀起一场白沙上的蔚蓝风暴。形态各异的鱼类被迷蒙光线笼罩,美得神秘而静谧。
灯光折过水底反射回来,为四周打上一层蓝调滤镜,像忧郁感溶入了水中的泡沫,上升至水面化为空气的百分之一。
“喂,何夕。”路过一群银白色虱目鱼,时雨追着何夕问,“你不是学日语吗,能不能告诉我这种鱼的日文怎么念?”
何夕绕着柱形水箱踱步,躲她:“建议百度。”
时雨:“简介上都写了,你就念一次呗。”
何夕誓死不从:“我看见那些假名就头疼。”
“一次也不行?”
“休想。”
虱目鱼们围观完她们小学生级别的拉扯,自讨没趣地游开。
何夕自认,她骨子里深埋着一种荒谬的反叛精神,只要她乐意,她可以随时随地和任何人唱反调。
此时亦如此。时雨看左边水族箱里的鱼,她就跑去看右边的虾兵蟹将。时雨和海洋生物旁若无人地跨频道交流时,她却杵在纪念币售货机前思考该买下哪一枚。
同一个水族馆里,她们像两种画风。
“何夕,我发现一条很像你的鱼。”时雨不顾何夕的抗议,生拉硬拽把她拖到一面玻璃前,“你看它这个瘫痪的样子,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样?”
肥硕的肺鱼伏卧在鹅卵石上,眼周泛白,看上去不太聪明。
何夕勉为其难瞄一眼,嫌弃:“我没这么丑。”
时雨抓重点一向刁钻:“你这是间接承认了面瘫的相似性?”
何夕懒得反驳,径自向深处的展区走,有意拉开和时雨的距离,不知赌的哪口气。
时雨不急着追,就按她的步调悠闲地逛着,和每一种鱼类都打了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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