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我说?”
“你也不懂。”
她推开哥哥,像要将他拒之千里。
何年感到了悲伤,为他的妹妹。父母常说何夕乖戾不懂事,可他知道,妹妹不是这样的。
种种迹象表明,何夕一直在刻意压抑着她的内心,把自己关在暗无天日的立方体中。就连王老师也说,她是他见过最隐忍的小孩,她从不表达,别人自然也没法揣测她的想法。
他怎能看着妹妹就这么下去,直到她厌恶了世界,或者世界先一步将她驱逐。
何年握住何夕冰凉的手,温柔的双眼漾起涟漪。
“何年,”她不带情感起伏地说,“你好像快哭了。”
他抆去泪滴,挤出一丝笑:“没有,是外面风大,给吹的。”
何年掏出手帕给何夕止血,温声细语道:“何夕,跟我回家,哥哥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她嘴角耷拉,一脸寡欢。
何年:“你会喜欢的秘密。”
何夕抬抬眼皮:“你会骗我吗?”
“不会。”他说,“骗你是小狗。”
过了一会儿,何夕勉强点了点头。
“我不喜欢狗。”她很认真,“所以你最好别骗我。”
眼眶还润湿着,何年舒坦地笑了。
他揉揉妹妹的头,郑重其事道:“过段时间,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从学校快递站回宿舍的途中,何夕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她妈也心知肚明,女儿每月这时候固定来电,无非都是为了同一件事:“你妈不糊涂,都记着呢。老地方,保证第一时间帮你送到。”
“又是寄的顺丰啊?”她问。
何夕:“嗯。”
新来的收件小哥听她说寄的是封普通的信,还要求加好几层防护,不禁迷惑。到底是新手,他之前那位前辈,早见怪不怪了。
她妈:“钱省着点用,最好花在吃穿上。”
何夕:“哦。”
妈妈深呼吸。
“何夕同学,我说过很多次了,平时多和家里人联系,不要总是有事才想起我们!还有,把你习惯改一改,只说语气词不礼貌。”
“……晓得了。”何夕懒散地回答。
“你周末是不是要去考试?”妈妈提前在网上查了消息。
何夕:“……是。”
她妈:“有信心吧?”
何夕底气不足:“有……一点。”
完全没准备,有个鬼的信心。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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