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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思然显然对她苍白的解释不感兴趣。她甩过身,不辞而别,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黝黑的道路尽头。

短短几分锺里,何夕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身心重创。

她冷冷地把气撒给时雨:“都怪你。”

“诶……怪我什么?”时雨装完疯就开始卖傻,“所以我能去抓鸭子了吗,何夕?”

千辛万苦抵达酒店,何夕把时雨往大堂沙发上一扔,去前台登记。

这种突发状况下,随身携带身份证确实是个好习惯。

“标间,最便宜的。”何夕对工作人员说。

前台小姐抬眸望了眼沙发上的时雨:“是单人床哦。”

何夕淡定道:“没事,我不睡。”

她都这么说了,人家也不便多问。前台递了房卡给何夕,还帮她指了电梯的方位。

“啊对了,可以开发票……”话说一半,何夕刹住口。

虽然银舟规定凭收据报销,但她今天的开支要算作代理产生的费用可太牵强了。何况这事不清不楚的,传出去被某些人添油加醋,她何夕跳十次黄河都不够。

这四百大洋,纯当送时雨做慈善了。

何夕咬碎委屈吞进肚子,愤恨地扛起酒气缠身的女孩,连拉带拽把她拖进房间里,摔在软绵绵的床上。

做到这一步,何夕已精疲力竭。

她找到在这一楼做清洁的阿姨,付了一笔小费,拜托她像照料酒鬼一样,全方位“收拾收拾”时雨。

阿姨办事效率堪称完美。几十分锺下来,洗发冲凉换衣服这些繁琐的工序一道不落,统统搞定。

等何夕换好酒店的浴衣,拿毛巾抆着湿发从浴室里出来,方才喋喋不休的小恶魔已经美美进入了梦乡。

酒味被洗发水与沐浴露的暗香替代。

闻着这味道,再一瞧时雨恬淡的睡颜,何夕心里的无名火再次蹿起:花钱的是我,睡地铺的还是我,天理何在!

她怨念十足地往床沿上一坐,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时雨今晚的“十宗罪”,预备第二天翻旧帐。

何夕习惯睡前看一眼朋友圈。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学校表白墙最新的一条捞人请求下,五花八门的评论排成了长队,阵势可夸张了。大家都留言求问这高糊照片里的两个女生是谁,有对象没有。

何夕的表情寒凉至极。她在评论区里缓缓打下:“都有男友,勿扰。”

不少人唏嘘地表达了遗憾。

可后面偏偏有杠精跳出来,要抆去她画好的句号:“看她们的样子,是不是分手了买醉然后互相安慰啊?”

何夕怒不可遏,索性编个大的,让他们八卦去。

“不是分手,她们男友搞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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