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家里开糖水铺,她把铺子交给女儿女婿后基本处於退休状态,於是就来银舟兼兼职赚养老钱。
何夕诚实道:“……我不会打麻将。”
江姨:“不打紧,上手摸两圈就会了,主要还是陪那两老唠唠嗑,不难。”
“我晚上得回学校,太远了不方便……”
“哎呀,就在这后面那条街。”
“额,我不太会说话。”
“没事你就坐着给老人家看看,他们喜欢小辈去做客。”
……
何夕太嫩了,打太极的功力还不及江姨的三分之一。
她就差举手投降了:“江姨,我再考虑考虑……”
“都行都行,看你自己哈。”江姨好说话,摆摆手便作罢了。
董思然路过,冷不丁插嘴,语调鄙夷而轻浮。
“人一片真心,你就从了呗,小猫儿。”
何夕不胜其烦,恶狠狠斜瞟道:“别这么叫我,恶心。”
“切。”董思然松了唇角,顾自去饮水机那儿灌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身边传来此起彼伏的“黄总好”,给她这冤种徒弟敲响了警锺。
黄新鸿一路和下属插科打诨,来到何夕位子前。
他一手抽走何夕桌上的档案袋,一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好徒儿,晚上跟师傅去参加个师徒聚会如何,都是你的师兄师姐哦。”
“……”望着师傅雅痞而叵测的笑容,何夕飞快权衡了一番利弊。
“江姨,我考虑好了。”
她胆大包天地无视了他们老总。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何夕眼中的穗州,是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重度失眠症患者。
笙歌、觥筹,金迷纸醉。满大街的霓虹,换不来一盏寻常灯火。
每逢此景,何夕总想念起她与剡里一同入梦的日子。小城的深夜,人迹稀疏,远山俱寂,没有什么能惊扰一场好梦。
临近午夜,天空下起淅沥的小雨。
错过末班地铁的何夕,站在便利店的廊檐下,伸手去接这些难得温和的雨滴。淋到第一丝凉意的那刻,她慌不择路跑向了最近的屋檐。
麻将不愧为国粹,一打便上瘾。何夕本就困顿,再一消耗精力,直接倒在老俩口家的沙发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江姨喊了她五次,才把她唤醒。而赶不上地铁这事,木已成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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