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我回来了,我们去吃晚饭。”
“哦。”老实说,她也没多饿。
时雨离开后,何夕侧身躺着,清理起微信里积压的消息。
师傅给她发了,林远给她发了,工作群里百八十条记录,无一不在过问她的下落。
何夕犹豫着,要不要向同事报个平安。
思来想去,她决定不说了,以师傅的为人,肯定会把她的情况跟大家伙知会一声。
像要印证她的猜测一般,一个号码归属地为穗州的陌生电话,不请自来。
没显示骚扰电话的标记,何夕大概率是会接一接的。
“喂,哪位……”
“何夕。”低沉的烟嗓暴露了她的身份,“听黄总说你去散心了。”
何夕当即坐起身,捏着手机,不知所可。
“我能和你说几句吗?”董思然问。
那端许久不发声,她就当这是默许。
“当时我气得拎不清了,没想过这就是个误会,情急之下打了你,我很抱歉……”
或许是心理因素作祟的缘故,董思然越是有诚意,何夕就越感觉反胃。
通篇看下来,明显她的责任更大,如果不是她主观臆断,董思然也不可能怒不可遏扇她一耳光。
何夕打心眼里厌恶这样的自己,犯了错,没勇气承认,还想让全世界顺着她的意。
多么卑劣的性格。
“还有那些难听话,都是在气头上……”
何夕听笑了,打断董思然,轻嗤道。
“董思然,你敢说那全是气话,不是心里话吗?”
“……何夕。”
“有什么不好撕破脸的,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不爽,就算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又有什么关系?”
“何夕,你听我解释……”
“谢谢,不用解释。”她咬牙切齿,下颚紧绷,“你说得没错,我就是那样的垃圾。不瞒你说,我对何夕这个人的看法,和你一样。”
扔下手机,何夕坐在床沿边上,双手捂着脸,极力地躬身俯背,闷声嘶吼,似乎要将心脏呕出来。
她一定是有病的,否则怎会不分青红皂白便恶语伤人。
可明明本意不是那样。
明明是想和对方和解的。
她对自己失望透顶。
时雨上楼进门,见她垂头丧气地坐在那儿,忧心忡忡跑上前:“何夕,你哪里不舒服吗?”
何夕脱力地摇摇头:“没,我在跟自己置气。”
“置气?好端端的……”
“时雨,我好烦,心里烦得快炸开了。”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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