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调着音,简短地说:“谢了。”
她拨了拨弦,曲调未成,先声动人。
何夕:“你想听什么?我允许你点一首。”
时雨掩住唇角,笑意鲜明:“还说跟我没关系呢?”
“一首歌,就当这顿饭的报酬。”何夕光明磊落地说,“确实没别的意思。”
“都行,你会哪首就哪首。”时雨把主动权交还。
“那我随便唱了哦。”
“唱吧。”
琴弦振颤,将音波谱成了一片克莱因蓝的海域。
前奏之后的某个节点,何夕在木吉他的伴音中开嗓。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抱着琴,微微低首,望向指板上跳跃着变换和弦的五指,唱得投入。
如浪沫般空净湛清的音色,有着令人着迷的魅力。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她还在开吗?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原版中即兴的法语哼唱,被何夕改编成了日语,非但不违和,甚而别有一番风味。
烛火点映的那对眼瞳,明暗交错,时不时瞥向侧前方,停顿片刻,再生怯地将目光洄游。
右指的步法已罄,尾奏渐落,意犹未尽。
时雨微笑地捧场道:“很好听。”
楼下也响起了鼓掌的声音:“小姑娘不错,再接再厉啊!”
“谢谢!”时雨兴起,跑到栏杆边探出半个身子,向全世界夸耀,“她是我朋友!”
听着旁头的赞美之词,何夕默默捂住了下半张脸。
嘴角翘起的那一丝弧度,要是被这如狼似虎的家伙察觉,她铁定又要吃苦头了。
“何夕,再多来几首好不好?”时雨打开手机要录像,“刚忘记录下来了。”
何夕摆起架子,神态散漫:“唱不动了,累。”
“可我看你只用了三成力啊。”
“因为我总共就三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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