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之余,时雨也忍俊不禁:就这点事,她犯得着不好意思嘛。
她想了想,既然何夕的面子为大,那自己还是晚些再点那个意义重大的赞吧。
“何夕,你等下是回学校去吗?”
“嗯,下午有空的话,再去一趟银舟。你呢,回福利院?”
时雨推着行李箱,点点头。
车站前的人流分作了几股,兀自离散。
何夕生涩地道了声“再见”,时雨笑着挥挥手,送她们背道而驰。
有了国庆假期的加持,穗州的陌路愈发拥堵。
她坐着网约车,习惯性去看那些她记不住的路牌。
前脚与时雨分别,后脚便接到母亲的电话。
傅璟定是刷到了女儿的朋友圈,前来慰问一番冷暖。
“何夕,妈妈看你去外面旅游了,和谁一起的啊?”
她眼前闪回了那张照片——
不太亲密的间距,大抵能淋入一滴雨,两副表情判若天渊,却莫名相和,像互为缺失的拚图碎片。
烛焰葳蕤,掺揉星光,俨然是最合衬的滤镜。
何夕忖量稍许,平心静气地说。
“和一个……朋友。”
在门外徘徊了十分锺,何夕壮着胆子走进黄新鸿的办公室。
方才她去办公区走了一回,从林远口中得知师傅正在等自己复命的消息。
她心里没底,这个看似好脾气的老总,真的不会怪罪一个闯了祸的逆徒么?
“刚回穗州吗,何夕?”黄新鸿看徒弟紧张得不敢抬头,倒了杯温水递过去,“跟时雨相处得还好吧。”
“……还好。”这班主任训话一样的开头,把何夕的心架在了火上烤,“师傅,我那天……”
“那天怎么?”
“……错了。”她捏着纸杯,声音很低,“我不该破坏同事间的气氛。更不该……让你担心。”
黄新鸿捋捋胡子,舒心地笑一笑,道:“知错能改,为时不晚。那些事,在我这儿已经翻篇了。”
“唔……”何夕噎了噎,艰涩地问询,“老人家的狗,后来找到了吗?”
师傅的笑淡了些:“那个委托没必要了。”
“为什么?”何夕隐隐猜到了答案,心跳加速。
“委托人急性脑出血,前天送去医院,没能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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