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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姨:“不会的,不要这么想。”

“看不见的话,就……写不了信了。”畏惧将她心底的衷言全数泄露,“还有,还有她的愿望……要实现,那个愿望……”

出了故障的成像仪,把两张面容的虚影交叠,令何夕愈加难以释怀。

事态演变到斗殴这一步,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骚乱直接惊动了附近的派出所,甚至省去了哪一方报警的步骤。

民警到场的那一刻,一直没有出面表态的黄新鸿也终於来到了大门口。

“住手。”他气势寒冽地开口,帮着镇住骚动。

冷硬的神情,深戾的目色,颠覆了大家心目中的那个温睿形象。

“李先生,如果你们有怨言,有诉求,找我黄某协商就可以了,不必对我的员工拳脚相向。”

银舟众人都像看到了救星般:“黄总……”

“张澄,你开我的车,先送何夕去医院。”

黄新鸿把车钥匙交给助理,从容地调度起下属,各司其职。

“其他人,配合警察同志了解情况,尤其是动过手的。”他扫了眼地面上,被踩得脏乱的横幅,沉声说,“至於各位提出的要求,我想通过正规途径,合理合法地解决。”

黄新鸿望向电视台的新闻车,直勾勾地凝视那黑漆漆的镜筒,毫不示弱地说道。

“我们台面上见。”

一缕暮光攀上窗台,描画入夜前的苍凉景色。

病房外那颗老榕树,肃穆地扎根於废土,陪她魂不守舍。

视觉遭受重创,尚处在自愈的过程中。

何夕半躺在床上,侧目看高糊的夕阳。一粒硕大的赭红色尘埃,像一张涂鸦在毛玻璃上的贴图,表面泛着锯齿状的波痕。

书上说,难过的时候,要看日落。

何夕暗忖道,那她看过这般独特的落日,算不算因祸得福。

轻微脑震荡,多处软组织挫伤和皮下出血,额上缝了七针,眉尾三针,另附一堆虽不致命,但足够折磨人的症状。

二十年来,何夕挨过最毒的打,受过最重的伤,莫过於此。

江蓠的生父动起手来,一点也不留情。这次没伤及脏器,算她命大。

快一整天了,她不敢闭眼。

因为眼中一黑下场,便会反覆上演那出血腥骇人的剧目,而看戏的观众们,却在拍手叫好。

脑海中刺耳的蜂鸣,一度被漫天飞舞的辱骂所取代。

“去死吧你!”他说,“和你的鬼话死一块儿去,下辈子别投到老子家里,真特么丢祖宗十八代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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