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与路面摩抆生热,烙下一长串拖曳的刹车印,弥散难闻的烧焦味。
“何夕!”
时雨飞扑向她,堪堪避过了一次非死即残的撞击。
两人摔在绿化带里,压坏了不少无辜的花草。
“啪!”
时雨急出了泪,情急之中甩了何夕一个耳光。
“何夕你疯了吗?!”俯身摁住人后,她颤抖着泪眸,诘问道,“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你在想什么?!”
何夕仰面朝天,双目溃乱,静静看着时雨的泪一滴接一滴掉落。
脸上新伤旧创层层叠叠,各有各的疼。
时雨打下来的时候收了力,否则这半边脸会比现在更不好受。
泪珠滚热,“啪嗒”几声砸在挨打的部位,化学反应般,剧烈而灼心。
事态都成这般崩坏了,何夕却还要不识时务地强嘴:“……起开,离我远点。”
星零惭愧从她眉宇间退场,阴鸷重新占领她的脸庞。
“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
她使足了力,蚍蜉撼树般边挣边踹。
何夕当下的状态,必须用点非常手段才能制服。
“得罪了,何夕。”时雨抹干泪,脱下薄开衫,拧成长长一股,“我得带你回去。”
她钳住何夕的双手,拉拢至胸前,牢牢抓在一起。
身下的人警觉,抵死反抗。
“你干什么?住手——”
“我不,不要回……住手,放开!”
从身位到气力,何夕都被时雨全面压制,她吼得再凶,也难逃沦为鱼肉的终局。
棉布像绳子般绕着上下交叠的手腕,不留空隙地缠了个严实,最后系上两个挣不脱的死扣。她越动弹,绳结便越收越紧。
“时雨!你听不见吗?!”
“我让你放开我!”
时雨拦下一辆空载的出租车。她噙着泪,将何夕从地上拽起,狠心地把人塞进车后座。
车子驶向苍澜区福利院,何夕在车厢里又蹬又踹,狂躁难安。
被拘束后,自由进一步丧失,内心那团焦炙的怒焰熊熊燃烧,焚燎了她千疮百孔的心。
“放我下车!我不要跟你回去!”
“时雨,你别逼我恨你!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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