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何夕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立志要把代理人这份职业做好,她几乎一有空就和黄新鸿请缨,出来跑外勤。时雨作为何夕的“御用智囊”,自然也是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俨然一个银舟的编外成员。
何夕支着脑袋,窝火道:“……别提她。”
“你又犯什么事了?”董思然心知,她俩闹小矛盾,最可能是何夕全责。
“是林远。”何夕说,“他犯了死罪。”
“这小子整天穷开心的,还能惹到你?”
“他把时雨借去约会了。”
董思然刹车一松,差点撞上收费站的横杆。
她索性靠边停车,让何夕好好说道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远的外婆,年纪蛮大了,这些年身体越来越差。老人家一直希望,在合眼之前看到孙子成家。林远再怎么孝顺,离结婚也还远着,他就想先带对象见个家长,至少让外婆安安心。”
“道理我懂,但他不是有对象吗?”
“他说人家不方便,没时间。然后时雨心又软,就变成这样了。”
“……”董思然回头,挑了挑下巴,“诶,他为什么不找你假扮?”
何夕机器人一样陈述:“一,可信度不高;二,我看不上他。”
董思然:“关於第二条,你能告诉我林远的原话不?”
何夕:“他说,我看着就不像他能追到的人。”
趋利避害,林远的脑瓜子还挺灵光。这就是老人常说的“大智若愚”吧。
董思然不觉莞尔,问何夕到底哪儿不痛快。
那猫哼哼唧唧,撇了好些工夫的嘴,最后甩出句“不知道,不爽就是不爽”,随即缝上了口,再不多说。
车在环城高速上疾驰,她不停低头看手机,像是可劲儿地按捺着给谁发消息的冲动。
董思然明了。
搞了半天,她搁这儿生自己的闷气呢。
何夕这人,乍一看是块冰,化开来全是醋,醋坛子都没她会酸。
她吃醋,甚至不是嘴上说说。
“董思然。”
在南禹理工门前排队入校时,何夕突然喊了她一声。
董思然回眸,见何夕侧脸沐在冷光里,神情端凝,黑漆漆的眼里泛着寒意。
有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载了个不近人情,专权跋扈的集团总裁。
何夕漫不经心抬了下眼,示意她就地掉头。
“车钱加倍,麻烦你换个目的地,谢谢。”
跟踪,一项难度极高的技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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