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一个披头散发的青年男子扶刀而立。雨水打在他身上,一身衣服连着头发都死死贴在肌肤上,他闭着眼睛,身体却似旗杆一样笔直,一动不动。不远处还有十几个人,倒显然和他不是一伙,为首的是个白胡子老头,端端正正坐在椅上,两个年轻人撑了大伞在其身后,其他人也均是淋在这雨中。

男子虽闭着眼,一双耳朵却长的又尖又长,人道是生而存异,必有所长,他的耳力就比一般人都灵光。那老人身后一个年轻人忍不住倾身上前,“祖父,那东方黎可真会路过此地?”

老头捋了捋胡子“太虚宫的话何曾有假?”

年轻人闻言嘟囔:“说的也是,若是有假好叫它十倍偿之。”那高昂的价格还叫他肉疼。

老人怒道:“凭的没个出息!那点银子还比不得你叔叔上下二百三十七口的血海深仇?一路念个没完!”

那年轻人一听祖父发了脾气赶忙噤声,另一个年长些的又开口道:“祖父莫气。事前收到了东方黎在归德的消息,想来定错不了。这次似是有人针对於他,连官兵都动了,想来若不是他死了就是受了伤所以慢些。”

适才的年轻人一听,忙问:“那东方黎不会受了伤变换路跑了吧?”

“那倒不会,东方黎此人最是狂妄,就算你在这路上摆上刀山火海,他也必定会到此来闯一闯!”那年长些的青年如此安抚他,又似乎有些钦佩,江湖中人最讲一个勇字,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从来叫人赞叹不已。

老人也同意似的点头,归德府困不住东方黎,但总也不至於让他全身而退,自己在此阻截正是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

几人这般说着,那边就只听一声凄厉的马嘶,老头儿精神一振,倒是绊马索起了威力,设计好的机关□□嗖嗖的放出去,却只听到了熟悉的惨呼。年轻人脸色一白,大步冲了过去,不多时抱回个血淋淋的人来。“祖父,是路川。”

“什么?!”

“路川来报,半路丢了东方黎的行踪,再追上已是个空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