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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而生有,造化以成形,故天无精气,无以制月之明,地无精气无以制山巅镇焉,人无精气无以制身形之存焉,故曰月禀阴阳之所运行,故知道之无情,随机而所化。又云天何言哉,四时行焉,地何言哉,万物生焉。经云用之不可既,无情而运行月也,月者大道之用也。”

雪千寻细细品读着手中的功法,这本书正是苏音交给她的,第一页被撕去了名字,剩下的分三部分,上部说理,中部讲习,下部求用。光看这上部分倒似本道家典籍,她看的认真,纵然是这看似没什么用的上部也读了数遍,中下两部更是烂熟於心。此前平一指教她穴位与武学功底便大赞她的天赋异禀,还不止一次问她是否要舍武习医。雪千寻只是婉拒,倒也琐琐碎碎的学了一些,然则贪多难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她如此聪敏岂会不知?一颗心还是扑在了习武之上,这功法暗合阴阳,修习起来并不困难,反叫人神清气爽,她因此更不懈怠,十数天下来倒也有了些底子。

轻轻把书放下,在脑海中默默回忆一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依着书中夹的字条所言把它烧掉了。三日前小厮曾来报东方黎已和风雷堂汇合往黑木崖走了,她靠坐在廊间,有些欢喜也有些忐忑,想了想还是回房再细细收拾一遭,把所有东西都归到原位,免得惹人生厌。

“姑娘,姑娘,”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却不敢进门,在外面喊道。

雪千寻心中一动,打开房门,就听那小厮喜道:“右使回来了。”

东方黎回来了,她的手指微微抓紧,但却不急。东方黎是日月神教右使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回来了也当先去述职,说不得还要接风洗尘,除非受了重伤否则不可能立马回院子来。

“右使去了千秋殿,怕是晚些才会回来。”

意料之中,雪千寻含笑点头,指指桌子,“不若再取坛今醉来。”小厮连连点头,“姑娘说的是极。”

雪千寻回到屋子里却觉得心中没那么平静了,对着镜子照了照,将满头青丝放开,只扎了个松松的发带。窗外溜进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增添了几分迷离感,雪千寻看着镜中的自己,试探着勾起一个笑容。

张扬,是了。

门又被推开,她轻轻带了一下腮边的发,“放到桌上...”声音鄂然而止,门口的人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来,倒是显得高大了几分,她眼中也有些惊讶,又换成笑意,带了些惊艳。“他们倒也灵巧,晓得把你安排在这里。”身后捧着酒坛子的小厮见她不怪罪,道是这桩功劳已经成了,喜滋滋的把酒放到门边,小心退了出去。

东方黎弯身提起来,看看桌上的两个酒碗,撩起旧的那个,满斟一碗,又笑着对一直不做声的雪千寻道:“可要一起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