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将她的神色变化放在眼中,一颗心又安了几分,拍拍身旁的女儿,笑道:“巧了,雪总管竟也赶了回来,可是听到左使的消息迫不及待了?”他语气中有调侃,雪千寻却不羞赧,明明白白的答道:“千寻却是听到传闻说右使出关,故而马不停蹄的赶回。”她眼波流转,不掩深情,反倒让任我行凭空生出些不自然来,她还不知道东方黎已经变成阉人了吧?可惜了这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他有些尴尬的指了指东方黎那边,“本座也不愿打扰你们伉俪情深,左使似乎醉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他发话了,雪千寻才好往东方黎身边走去,那人似乎真的醉了,一双清亮的眼睛眯的狭长,露出迷迷蒙蒙的色彩。她微抿着嘴,衣领上还沾了些酒渍,不似平时那个喜洁的人。

熊巨要去扶她,却被雪千寻拦住,这时候殿里也热闹起来,觥筹交错,除了几双额外注意的眼睛,没人在盯着这里。她也不怕那些眼睛,上前把东方黎抱入怀中,掏出手帕抆去她嘴边上的酒。那人脑袋不安分的动了动,片刻又安静下来,头也枕的严实了。“教主,左使醉了。”

任我行挥挥手,“去吧去吧。”

她闻言抿了嘴,把怀中体重颇轻的人搭在肩上,扶了出去。熊巨小意的跟在后面,刚走出去没多久却张大了嘴巴,只见雪千寻忽的换了个姿势,把东方黎横抱在怀中。虽然练武之人力气都颇大,雪总管武功也极为不错,但把右使...不对,左使,横抱在怀里...怎么那么怪异呢?

雪千寻回过头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满是警告,熊巨突然便开了窍,立刻会意的点头,“总管放心,属下万万不敢告诉左使。”

雪千寻闻言又转回去,忍不住低下头偷偷的笑起来,这样的横抱东方黎对她也没有许多次。但第一次见面时是这样的,她那时候刚刚饱受□□,身体里被塞了东西,不小心让木刺穿透却来不及取出,正是步履维艰的时候,这个人就这般横抱起自己来,看似轻浮急色,实则细心温柔。

她想到这里双臂不由得紧了紧,抱着东方黎一路回了院子,挥退小厮,亲自调好温水,正要把握机会替这位爷再沐浴一次,一回头却对上一双清清亮亮的眼睛。

那眼睛里有恼怒,也有无奈。雪千寻松开沾湿的巾帕,规规矩矩的站了起来,哎,右使,啊不,左使大人演技倍增啊。可怜她每次放肆一下都要被抓个正着。

“时辰还早。”东方黎的声音里有酒后的沙哑,带着一种旖旎的感觉,这台词更是熟悉,她接着道:“是该做些什么。”

很明显的暗示了!虽然知道不大可能,但雪千寻的眼睛还是忍不住亮了亮,柔声道:“左使想做些什么?”你不喜欢我给你洗澡可以报复我啊,给我洗啊。

东方黎眉毛挑了挑,“自然是做你我都喜欢做的事情。”她忽的翻身而起,径直走到雪千寻面前,淡淡的酒气和檀香混杂在一起,并不难闻,倒让人迷醉。雪千寻就被这味道迷醉了,她轻轻搭上东方黎的肩膀,闭上眼睛,感到那人把自己一把抓起扛到肩头。唔...左使有些粗暴。她等着那人把自己抛到柔软的床上,那个人却已经扛着她大步迈了出去。

“长夜漫漫,既无心睡眠,那就练功吧。”